江歆语当听清楚声音的主人竟是伍默谦,吓得她嘴巴张成了‘O’形,推打的动作也骤然一停。

不敢相信,想要侵-犯她的变-态狂魔居然是他!

这个前夫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即是前妻,不是应该对看两相厌,各安天涯,互不干涉生活的吗?

可这个男人却三番四次的缠她,强-吻她,现在又想趁她昏睡侵-犯她,到底是要闹哪样?

伍默谦见她怔忡突然不动,便以为她同意自已的碰触,大脑轰一声最后一点理智终于土崩瓦解,黑暗中那双眼眸瞬间猩红如血。而那只让江歆语梦以为是蛇的滚烫大手又不听使唤再次袭入她裙子,呼吸粗嘎急切地将里面的障碍物粗鲁的往下扯,之后又风卷云残扯去自己身上的衫衣。

因为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煎熬了,他迫切的想要发泄,却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野蛮,更不晓得自己那双黑眸此时泛着?人的猩红,着了魔的俊脸在黑暗中有多么狰狞可怕。

江歆语上身稍好一些的烫伤因为他的粗鲁动作不小心拉扯擦伤,痛彻心扉的疼立即将她激醒过来。

瞪大眼,意识到这个男人正做什么,她被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叫道:“不要!放开我!伍默谦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谁?放开我啊,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们已经离婚五年,他怎能对她做这种事?何况在此之前,她还拜他的母亲所赐浑身被伤得伤痕累累,他怎么还好意思碰她?莫非他是来为他母亲出气的?

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到伍默谦粗嘎失常浑浊的声音,“我知道你……是江歆语,我的前妻……”

真是见鬼了,他都快要爆体了,却因她的话不得不又停下来,甚至再也不见了往日的骄傲,忍着痛楚低声对她哀求。向来只有别人求他,他何时求过女人啊?看在他这么痛苦的份上,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她怎就不愿意让他再睡一次?

“知道是我,你还敢对我做这样的事,你们伍家人是不是全以为我好欺负?想骑就骑,想打就打?”愤怒的泪水,毫无预警就这样从江歆语的眸子滚落下来,既是面对伍梦琴那个恶毒婆婆她都不曾哭过,可是想到连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也同一天来欺负她,身心都绞痛得难受。

“我……没要欺负你,我实在……难受,我真被下了三小时的药……你不信,摸摸我……看看……”伍默谦难耐的解释,想叫自己冷静,可是一只大手鬼使神差在她长腿内游移时,另一只手就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滚烫的脸上,然后延着下巴一路滑下。

感觉他到烫手的体温,甚至手滑到他六块腹肌健美的人鱼线处,江歆语浑身如遭了电击,心跳差点失停急忙挣脱自己的手,语无伦次了:“我管你是不是真被下药了,就算真被下药关我屁事!”

这个该死的男人,刚牵着她手去摸的那一举动,竟搞得这么银荡,吓得她想尖叫了。她才不信他中了药,她觉得他是脑袋发烧烧坏才是真的!不然中了药怎么跑来找她?家里不是还有个女人天天等着他的临幸吗?

“怎么不关你的事?就关你的事!你是我妻子,我不找你找谁?”伍默谦遭受她的拒绝,真要崩溃了,他的脸上顿时青筋暴显,那火红的眼眸迸射出诡异的凶光,他立即化身凶狠的恶狼,才管不上这个女人同不同意了,先扑了再说!

“谁是你妻子,我只是你前妻!咳咳……”江歆语还要抗议,却被他吓人的身体压得险些断气。

“前妻不是妻吗?”他都难受想死了,这个女人就是叽叽歪歪没完没了,就不能爽快些,做完了再来聊天?

“滚开!你敢动我,看我不恨死你!”眨眼裙子就被这个男人扯到小腿,江歆语就是抵死不从地抗拒。

五年前他将她哄得晕头转向,她还以为他有多爱自己,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蓄谋婚姻。

他直接用孩子脐带血来证明,她的爱有多么廉价。要是她这次同情他被下药就不明不白地将自己给了他,那才叫犯践自找的,她绝不会再像五年前这么傻,这么天真!

“恨吧!反正你也恨我,再恨多一些有何差别……”伍默谦并没有看见江歆语在抗拒的时候,还伸手死命往沙发边的地板摸索。这时,他根本换了个人似的,强势地分开她的双腿,双手还突然扼住她的腰,就想身子一沉。可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江歆语摸到了冰冻熟悉的东西,扬起手就是狠狠对着他的脑袋砸去。

‘砰’一声闷响,伍默谦的额头被不明物重重一击,紧接,他一声闷哼就直挺挺倒在江歆语的身上。

见这男人猩红的眼眸一闭,一动不动趴在自己身上,江歆语惊心动魄用了吃奶的劲,将这个男人翻到一边,大喘着粗气从这个男人身下爬了出来。然后,她慌张拉好自己的衣服,赤脚跳下地,迅速打开休息室的灯火,惊恐的视线再看向这男人。

可当她看见伍默谦额头汩汩而流的鲜血,她因为惊吓握在手中的那个痰盂‘铛’一声掉在地上。

她刚刚为了敲晕这个男人,也没管用痰盂的哪个地方下手,不想这一敲,居然选了最锋利的边缘,真的将这个男人一次爆头了。前些日,她真的想用铆钉鞋打他的,这刻见他成功被自己打破头晕倒,下身那个地方还坚硬如烙铁巨大吓人隔着内-裤向她敬礼撑起帐篷,她竟做不到放任不理及铁石心肠。

丢掉痰盂,她立即向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奔了过去,然后用毛巾捂住他流血的额头,等止住血,又脸红如柿子拉好他的西裤,给他系好皮带。

几乎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好他裤子,那地方威胁少去一半,才将他拖进了洗手间,打开了水龙头,无情的往他下身狠狠浇去,将威胁减到零为止。

本来,她想拖他去洗胃的,可是在之前,伍梦琴已经将她的脸都丢尽了,要是她突然拖着个男人,去找步奕风帮忙让人安排洗胃,这不等同告诉所有人,她就是伍梦琴口中说的那么践,四处勾搭男人?

不可以!一世英名岂能就这样被这对母子先后给毁了?

——

初升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颗微粒,一刹间火球腾空,凝眸处彩霞掩映空间射下道光柱,覆盖了整座城市。

青天白鹭,万物随着舒醒,耀眼光柱无孔不入,也一并钻入紧闭的洗手间。

伍默谦顿感强光的不适,墨黑浓厚的睫毛轻扇了扇,许久之后,他睁开了锐利如鹰隼般的双眼。

“嘶……”当他环视一遍周围环境,并且感觉到身上连来蚂蚁上树般的酥麻,他痛呼了一声。之后发现自己两条腿麻得抽筋动荡不得,另外还发现,他居然浑身湿濡濡斜泡在窄小淹满水的厕所地板上,他又爆了一句粗口。

正低咒,厕所门突然‘吱呀’一声响了,接着一道影子遮住了他头顶的光线。

须臾,传来江歆语不咸不淡的声音,“醒了?醒了就赶紧离开吧,我妈很快就要来医院了,如果你不想她用扫帚将你扫出去的话,赶快走吧!”

“该死,你昨晚就将我丢在这里,泡了壹夜冷水吗?”伍默谦抬头看着那张面无表情却恢复了原来美貌的脸孔,开始微怔了一下,可是很快他就大脑拼凑出一些画面,立即满脸阴沉。不敢相信,这个女人这么狠,砸破他的头不止,还将他丢进这里泡了壹夜水。

她到底对他有多恨啊?居然这么铁石心肠,他都低声下气求她了,她不知道被下了药不发泄出来,以后可能会影响他那方面,影响她与他生活和谐的?

“不然呢?别忘记五年前你自己做的事!我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赶紧离开吧,以后各安天涯,别再相见了。”江歆语挑了挑眉,还双手抱着胸倚在门框居高临下盯着他,那脸上的表情意思很明显,没将你丢出医院算是很客气了,别不知好歹。

伍默谦何时这般狼狈过?还被她一副急着甩掉的脸色盯着看?可是他不得不承认,每次只要她一提五年前的事他都被堵得没话可说。

又是这根刺,梗在他与她之间无法拔掉,每每这事一摊上台面,她难受,他更后悔。

面子严重受损,他的面目逐渐狰狞,大掌忽撑上了马桶边支起身子,然后换他俯视她那张不为所动的脸,眼红迸出一句,“江歆语!你,很好!”

江歆语一愣,不明白这么一句你很好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不想问,手里突然多了一套衣服,往他身上一丢:“换套衣服再走吧,省得难看。”

“不需要。”伍默谦接都不愿意,直接让那套她新买崭新的套装掉在淹水的地板上。

江歆语本来稍为好看一点的脸色在看见瞬间湿去的衣裤立即转黑,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一抹自嘲,“怎么,连你也和你妈一样,瞧不起地摊货吗?”

她果然多管闲事,这衣服她可是花了半个月工资买的,他还给她装大-爷拒绝?

“我谁都瞧不起,却不敢瞧不起你!你厉害!”伍默谦内心的怒火全源于她一直无动于衷,他一再的缠她,难道她就感觉不到他的转变吗?就是他都觉得自己反常,她怎么看不见?昨晚他哪个女人都不去找,偏找她,难道她瞧不出来,他的身体对她是最诚实的吗?

见她瞪大了眼珠不知回话,他也自嘲一哼,直接撞开她,任由自己身上滴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她一再的强调好聚好散,好,他如她愿!他现在就离开她的视线!甚至有多远走多远。

“莫名其妙!”

当伍默谦真的脸黑如锅底转身毅然走掉,江歆语还有点不敢相信,直到这男人真进了电梯完全消失她的眼帘,她站在走廊处,久久不能回神。

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无理取闹,不然她做错什么了?在他母亲烫得她一身伤的时候,她还好心用冷水替他解决了那方面的问题,他不是应该感激她吗?给脸色人看的应该是她吧?他那一副怨夫脸色,就像她亏欠他什么的,简直不可理喻!

“麻咪,刚刚那个人是谁?好帅哦……”

身下突然响起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江歆语闪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低头,见江小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脚边,她吓了一跳,慌问道:“哪个谁?”

“那个浑身湿掉像落汤鸡的帅叔叔啊!”江小琛明知故问地眨眼。

其实昨天半夜,江小琛听到异响便醒了过来,他跳下地来到门缝中一看,黑暗中却看见两道黑影在沙发处教缠打架,墨镜叔叔不知道在他的麻咪身上干些什么,他的麻咪一直喊不要,随后就听到砰一声巨响。不知怎么的,墨镜叔叔骑在麻咪上面的身子突然挺尸倒在一旁,再之后他的麻咪打开了灯,他因此看见了血,刺眼的鲜血从墨镜叔叔的额头流到脸颊。

开始他以为他的麻咪杀了墨镜叔叔,差点吓死他了,他躲回隔离室,捂着被子一直发抖不敢出来。后来,是他的麻咪筋疲力尽再躺在沙发沉睡,他才敢偷偷跑去厕所去看。

他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胆子,踩着淹水的地板,伸手碰了碰墨镜叔叔的脸。

当他感觉到墨镜叔叔脸孔非常烫手,再脑袋伏在墨镜胸口一听,还有呼吸仍是活的,他立即大松了一口气,偷偷摸摸又溜回隔离室内间,一直装睡。

他一直竖着耳朵耳听八方,直到天亮他的麻咪外出,不久后又手里多了一套大人新衣服走向厕所,他才又跳下地偷看。于是,他亲眼目睹墨镜叔叔生气的模样,不管身上滴水就这样走了,之后又看见她的麻咪跟着走出去,还在走廊里看着墨镜叔叔离开的背影发呆。

他突然觉得墨镜叔叔与麻咪的关系好奇怪,麻咪的反应更加莫名其妙,他从来没见过麻咪发呆的,除了提到死去的亲生爹地,麻咪哭完后就会傻傻地坐着发呆想事。

他想,墨镜叔叔对麻咪一定是非常特别的吧?他好好奇啊,好奇麻咪怎么向他解释呢?

江歆语不知道江小琛这个鬼灵精脑里正飞快想着什么,她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对着江小琛撒谎说:“不认识的,管他是谁呢!”

“不认识的?”江小琛嘟了嘟嘴,看吧,他的麻咪果然骗他!

江歆语捏了捏江小琛嘟起的小嘴,扯开话题问道:“小琛很不乖哦,你怎么走出来了?步叔叔没说让你走出隔离室是不可以走出来的哦,再感染了病菌怎么办?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好。”

“可是我好闷啊!我好无聊啊!天天关在里面。”江小琛好不开心麻咪这样骗他,麻咪明明和墨镜叔叔有关系的,可对着他却睁着眼睛说瞎话!哼!其实麻咪不说,他也知道墨镜叔叔是麻咪的其中一个爱慕者!

嘿!等墨镜叔叔再来的话,他一定要再问墨镜叔叔与麻咪是怎么认识的。

“麻咪知道小琛很闷,可是生了病就要治好来的,还要听医生的哦,乖,听话,我们回去。”江歆语牵着江小琛正打算回隔离室,可是刚抬脚就突然记起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来。

她不知伍默谦那男人是怎么知道她在隔离室的,还有伍梦琴到底是巧合出现还是真来找她的啊?

昨晚要是让伍家母子发现江小琛的存在,那真的是一件极可怕的事,江小琛长得太像伍默谦了,搞不好江小琛会被认出来!

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她脸色大变,大叫惊险!

她居然先被伍梦琴气晕,之后又被突然出现的伍默谦吓得失了理智,压根忘记了江小琛躺在隔离室会不会突然被发现,如此的粗心大意真的太不应该了!

不行,医院不能呆下去了!再呆出去恐怕真会出大事!

“算了,小琛,我们去办理出院。”本回隔离室的脚步突然改变了方向,牵着江小琛就欲要往脑科走去。

“麻咪?为什么?你不是说我的病还没有好吗?”江小琛和墨镜叔叔有拉勾协议,虽然他讨厌住院,可是他不能走啦,走了墨镜叔叔会不会找不到他了?

“没好没关系,我请步叔叔给你在家里看病。”江歆语想,步奕风应该会答应吧?他这么好人。

“麻咪一定是生小琛刚才抱怨的气,所以才说出院的对不对?麻咪别生气,小琛乖乖躺回去好不好?”江小琛小脸哀求。虽然他很喜欢步叔叔,可是他也很喜欢墨镜叔叔,好矛盾,怎么办?

“麻咪不是生气,是因为小琛留在这里太不安全了,再住下去,会有坏蛋来欺负麻咪与小琛的。”江歆语半真半假的解释,百感交集地叹息:“麻咪不想失去小琛,所以小琛听麻咪话好不好?”

“坏蛋?”听到这个字眼,江小琛脑里立即闪过一张丑恶的嘴脸,他眼珠子转了两转,终于答应:“好,小琛听麻咪的,再也不让坏蛋欺负麻咪了。”

与墨镜叔叔的拉勾虽然很重要,可是他的麻咪安全更加重要,为了麻咪不再受伤,他知道有些事要有所割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