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十天半个月洗不上澡那是很正常的。能洗个热水澡,吃个热汤饭,别提多舒服!

于老太太稍作休息,洗漱一番后,令人继续赶路。

于妈妈却很担心于老太太上了年纪身体吃不消,道:“太夫人,咱们也不急这一时,不如今儿就在凉州城内住一晚吧!”

于老太太叹口气:“咱们还要去太原府,回家过年是不成了,只能盼着早些回去。”

“这可不行啊!太夫人。”于妈妈一脸惊讶,认真的道:“太夫人,咱们又不赶时间,何必急于一时,还是您的身子要紧!再说……”于妈妈看了眼阴阴的天:“也不知道今儿夜里会不会下雨?”

“我这把骨头还经受得住!”于老太太呵呵的笑起来,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奕奕:“至于这天……”说到此,她顿了顿,看向客栈门外正在整理行囊的于家仆妇,视线之内并没有要找的人,问孙妈妈:“其它人都走了?”

“怎么会?”于妈妈笑着道,言语间有着身为于家仆妇的骄傲,还有一丝不屑:“虽然老太太这次出门只带了十来个护院,可对于那些小地方的人来说,已经很了不得了。她们跟了咱们一路,怎么也不会先走的。想必是也跟着寻了客栈歇息去了。”

“哦。”于老太太道。

之前赶路的时候于念娘叫了玲珑向她们报了两次信儿,说是会有雨。第一次,他们谁也不信,没想到半路上果真遇上了大雨。道路泥泞,其中一辆马车陷在泥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被推上来,几个护院和仆妇结实的被淋成了落汤鸡。

第二次来报信的时候,她们依然不信,但留了心眼,以备不时之需做了一些准备,所以,雨来的时候不像第一次狼狈,但也在雨里行进了二十公里地方才找到避雨的。

后来她们便有些相信余念娘的话了,连带着老太太也注意到了余念娘。

现在听于老太太这么问,于妈妈收起脸上的神色,认真道:“既然那位余姑娘没有让丫头过来,想必应该不会有雨。”

于老太太点头。

出门在外行走最怕的就是下雨,还得防着有山贼土匪。

只是于老太太没想到余念娘看起来那么斯文娇弱的姑娘却是个相师。

相师吗?被称为江湖术士,坑蒙拐骗不受世人所喜,甚至还有些排斥。不论是看相还是观星大多是二流水平。这么一个谦逊有礼的姑娘怎么去做相师?她的家人如何想的?

于老太太想到那夜在小摊上,余念娘少言寡语,温和有礼,透着一股不属于小门小户所有的大家之气的样子,怎么也跟江湖上的术士联系不到一块儿去!

不是相师那是占卜师?

占卜师可不是随便说说的,那得有真本事!

老太太凝了眉。

于妈妈按照于老太太的意思令所有人整理好行装后便再次上了路。

黄昏的太阳像被罩上橘红色灯罩,放射出柔和的光线,阳光穿过官道两旁林立的树木,从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间射下,照在余念娘的脸上,将她白皙细腻的皮肤蒙上一层炫目的金光。她微嗑着眼睛,低垂着眼皮,坐在驴车上摇摇晃晃,像睡着了似的。穿着绣花鞋的一双小脚被罩在百褶裙里,吊在驴车旁,随着驴车走动左摆右晃!

玲珑瞧着抿唇微微的笑,这样的姑娘像只庸懒的小猫!

旁边伸出一只手,递过来一件锦缎披风!

“天凉了,给姑娘披上!”孙妈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