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边境战事起,朝廷一边得忙着赶走突厥,一边还要提防其它外族趁机侵犯,十年前西北战事让天朝刻骨铭心,这次,突厥又突然进犯,让人不免又往前朝余党去想。此时,朝庭根本无睱顾及山匪。

北上有危险,那就是说会有山匪。

从武威郡转北上向灵州,转走关内道,关内天气比关外好,空气更加湿润,沿途青山绿水,树木茂盛,花香草青。高山低峰,一座连着一座。有些地方确实是山匪藏匿的好地方。

“那,那怎么办?于家不是有十来个护院吗,瞧着都是有功夫的,难道这还不能对付那些山匪?……可是既然北上有山匪,那南下呢?”孙妈妈从来不怀疑余念娘的话真假,但她毕竟不是能知未来晓过去的大天师,也有些事情是看不到的:“南下要过宕州,再到兰州。宕州靠着鄯州,那一带丛林密布,山峰叠峦,以前也是是山匪经常出没的地方……”

所以,不管北上还是南下,都可能遇到山匪,都会有危险!

王婆子等人顿时脸色煞白。

“这可怎么办啊?”身怀六甲的妇人惊慌失措的喊道。

“真要命啊!山匪可是认钱不认人的,把银子全给了山匪,这往后咱们可怎么过啊……”王婆子更嗷嗷大叫起来。

余念娘在伊州小有名气,她说的话从来就没有错过,而在客栈又准确的提醒众人夜里有雨,再加上这一路,余念娘带着大家从没淋上一场雨。

所以,王婆子一家丝毫不怀疑余念娘的话。

而年轻夫妇也知道了余念娘便是那日在客栈提醒他们的人,所以,两人一直尾随余念娘后面,余念娘的话他们当然是信的。

进不得,退不得。

一时间众人焦急,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年轻妇人身旁的男子便轻轻搂着她的肩,柔声安慰:“不用怕,顶多咱们回肃州多住些日子便是,再说于家还有护卫……”

“对啊!”

年轻男子的话提醒了众人。

“对啊,对啊,还有于家护卫。”众人就像溺水的人找到救命稻草一般。

“余姑娘,你再算算,看于家护卫能打过那些山匪吗?”王婆子希翼的看着余念娘道。

“王大娘,你这说的什么话。”玲珑横眉怒对,挡在王婆子前面,微愠:“你要算,你自个儿算,我家姑娘又不是外面摆摊算命的江湖术士。”说得余念娘就跟神婆似的。

玲珑平日最信余念娘,但也不笨,现在这种情况若是算准好说,若是算得不准那岂不是毁了姑娘平日的英名!也不是她对余念娘没有信心,像王婆提出的要求,就算是真正的占卜师也不敢随意断言!

“哟,你平日不是天天说你家姑娘是占卜师吗?怎么占卜师连这点小事也算不准?难不成,余姑娘是占卜师原来是假的啊?”王婆子斜着眼睛讽刺的看着玲珑。

“你别胡说八道,我家姑娘本就是占卜师,再说我家姑娘已经告之各位该怎么走了,要不要南下你们自个儿决定!”玲珑气呼呼的瞪着王婆子,只恨自己家和王婆子邻里这么多年,她怎么现在才看清王婆子是这种自私自利,见风使舵的小人!

她走到余念娘身旁,心中憋着一口怒气,气愤的瞪着王婆子,想到孙妈妈立的规矩,强忍着才没将王婆子臭骂一顿。

孙妈妈自然也不喜欢王婆子这么说余念娘,自恃以前在余家受过良好的礼教,不与王婆子争执,也不想丢余念娘的脸面,她冷冷看眼王婆子,柔声询问余念娘:“姑娘,咱们现在起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