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京兆府,离京城也就不远了,即是身份不轻,那这里应该也有人接应了。

可事实并没有余念娘想的美好!

几人在城中转了几圈。

池郎宜穿着那身破旧的百姓服带着余念娘三人小心翼翼的穿梭在各个街道中,最后在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小巷口,找了一个喝茶的茶棚坐了下来。

池郎宜拿出贴身的一块玉佩给孙妈妈,让她到保和堂药铺找人。

“你就直接找掌柜的,就说抓药,身上没有银子,拿这玉佩抵!”

孙妈妈捧着玉佩惴惴不安的看着余念娘。

余念娘对她点头,又对玲珑道:“你们两人一道去。”

池郎宜告诉两人保和堂的方向,确保两人已经记清路线,这才让两人离去。

而他和余念娘则在此处等。

他们穿着朴素,打扮平常,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一对日子过得艰难,进城的小夫妻在此打尖一般。

余念娘穿了一身素色棉袄,外面套着一件绿色褙子,头发简单扎起,没有一根发饰,她脸色发白,嘴唇无华,整个人奄奄的,没有往日的精神。

而池郎宜穿了一身洗的发白的碇蓝色旧棉袄,脚上一双旧布鞋,鞋边已经磨出裂痕,马上就要破了。头发用一根布条绑起,脸色发青,眼窝深陷,嘴唇白中泛青,额头上,余念娘用东西涂青了一块,看起来像磕伤,而他头上戴了一顶老式的毡帽,将额头的青块遮住一半,这样看起来更加逼真。

当时这顶毡帽是从一个老汉手中买的,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余念娘脑子就浮现出池郎宜戴着它的样子,肯定像个老嗖。于是她二话不说给买了下来。

结果池郎宜嫌太难看,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不愿意戴。

余念娘就讽刺他:“你若不戴,倘若什么时候被认出来,我可不会再帮你。这点委屈也不敢受,干脆窝在家里不出来好了,省得这一路连累我!”

池郎宜当时气得目光都要杀人似的。

余念娘从容不迫的盯着他,一点儿不让。

最后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从了余念娘的意,乖乖的把帽子给戴了起来,不过,只要在马车,他坚决不碰那毡帽。

这样的两个人完全完全变成了普通百姓。

过往路人络绎不绝,根本无人注意她们。

而孙妈妈和玲珑拿着玉佩好不容易找到保和堂,两人壮着胆子走了进去,药铺里只有一个伙计,那伙计见二人穿着普通,也没怠慢,热情的问:“两位抓药?”

孙妈妈点头,然后道:“不过,我们身上没有银子,可否用东西抵?”

伙计神色古怪,将两人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孙妈妈和玲珑紧张的看着伙计。

伙计想不出两人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抵药钱,但保和堂的规矩是:所有病人不论贵贱,一视同仁。

他面上一如刚才和气的道:“不知道两位想用什么抵。”

孙妈妈摸出玉佩,紧紧拽在手里,道:“这个,不过,我要见掌柜的。”

玲珑也点头,紧紧靠着孙妈妈,眼神警惕的盯着他。

伙计突然想笑,两人一瞧也没什么银子,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却又偏偏紧张得像害怕他抢似的。

他干脆的点头:“行,你们等等。”然后撩起帘子进了后院。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和气的看着两人:“不知道两位想用什么抵药钱?”

“你就是掌柜?”玲珑问。

中年男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