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候夫人不知道怎么接皇后的话,皇后性子娴淑温柔,却脸皮薄,若是让她像佟贵妃那般作态,她万万是做不了的。

宁安候夫人走了神,皇后也没查觉,仍然继续气愤的道:“……皇上每次从朝霞殿出来,不是赏这样就赏那样,要不然就召了二皇子去殿前说话,有时候父子俩还一起去骑射,他什么时候这样亲昵的对待过大皇子?”

说到这些皇后就越来越生气,声音也越拔越高,宁安候夫人忙安慰她:“皇后你别生气,为这些事把自个儿身子气坏了就不好了。皇上不也时常考查大皇子的学业吗?”

正正经经的考查学问比起欢喜的一起骑射游玩总不是那么亲昵。

皇帝每次看见二皇子总是眉眼带笑,夸二皇子本领见长。而看见大皇子不是一本正经的讨论诗词,就是绷着脸说教。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担心皇帝会传位给二皇子的原因之一。

太子之位之争已经开始,朝中各臣都在暗中观察,许多人摇摆举旗不定。

“若是此时有人能帮帮大皇子就好了。”

但凡在皇帝面前有身份有脸面的那些老家伙,都滑得跟那泥鳅似的,谁先站队谁就会是那出头鸟。

宁安候夫人看着皇后眉头紧锁,一脸忧心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她后悔过无数次,为什么要同意自己的女儿入宫,如果不入宫,她现在就能像其它的官家夫人一样,过上幸福恣意的生活,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连睡觉都得防着自己身旁是否会有异心人。

“不如让你弟弟想想办法?”宁安候夫人道。

皇后眼前一亮,拉着宁安候夫人的手高兴的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宜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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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事派,余念娘干脆把自己当成真正来度假的,无事的时候就在避暑山庄内闲逛起来,这么两日她将玉琴轩周围已经逛的差不多了,现避暑山庄的景色各有特色,各不相同。

与此同时,黄河一带已经连下了几日暴雨,临潭县在晴了两日后也下起了大雨。

皇帝坐在大殿内看着郑州开州等地上来的折子,都有提到暴雨以及黄河堤口的问题,好在没有黄河决堤的消息,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将几份奏章全都用红笔批注过,并提醒各地注意防洪涝。让人急送回皇宫。

想了想,皇帝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召了黄天师入宫,黄天师在大殿内待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出来了。

等到黄天师离开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皇帝又让人去了玉琴轩。

黄公公来的时候余念娘正在躺在屋门口的躺椅上看着外面枝叶茂盛的大树上细细的小雨。

“皇上请余地师立刻去正殿一趟。”

余念娘立刻起身,拿过五彩递过来的油纸伞,跟着去了正殿。雨点噼哩叭啦的打在房檐上,滴到地上,溅到走廊边。庄园内的树随风摇来摆去。

余念娘穿了一身青纱裙,软而飘逸的纱裙随夏风轻飞飘扬,身上竟然有些凉意,她摸了摸手臂,冰凉冰凉的,冷得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

皇帝坐在金丝紫檀楠木椅上,面前摆着一张宣纸,纯白的宣纸中间滴了一滴墨,很显然是作画的人犹豫不绝的时候笔上的墨汁滴在宣纸上的。

皇帝脸色好看许多,精神也比前两日更足,说起话来亦恢复如从前,中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