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一轮银盘大小的圆月照着大地,撒下一层薄薄的霜,静谧的冬夜,白晃晃的月光撒在低檐高瓦上,显得更加冰冷,街道两边商铺早已打烊关门,衬得这黑夜更加安静。

在某处院子某间屋子里,点着一盏灯。将屋内照得忽明忽暗。屋内陈设简单而不失雅致。

明紫檀的书案,书案上整齐的摆放着博山香炉放着明路的流沙纸,旁边是一支狼毫,一方歙砚。案几右上角放着一个青铜的博山香炉,因其炉体特别,炉盖高而尖,镂空呈山形重叠,所以,极为难得。

此时香炉里香烟缕缕,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在屋内散开来。

屋子很大,镂空的雕花窗棂中射入斑点细碎的月光,和着灯光映着矮榻上的人面容亦忽亮忽暗,她手中拿着一本杂记,因为困乏,不知不觉的靠在榻上睡着,手中的书也掉落在榻旁。

突然,吱一声,屋内百宝格墙壁震动,缓缓移开,有人轻缓从墙内暗道走了出来。

余念娘惊醒过来。

她下意识坐起来。

屋子中间亮起灯,拿着灯的人清晰映入眼帘。

余念娘吐出一口气,懒懒的靠了回去,声音绵绵的道:“忙完了?”

说完突然觉得不对,忙再次坐起来,垂眸不动声色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穿好鞋走到桌边自然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池朗宜眼眸闪了闪,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余念娘将杯中的茶水喝完,提起茶壶帮她将茶水蓄满,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道:“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余念娘将那两张用明黄丝带栓好的卷纸递给池朗宜。

池朗宜打开,两张纸上写着两位皇子的生辰八字,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他拿出一只碗,将碗里倒入一些水,拿出写着二皇子生辰八字的那张纸,将纸放下碗中,水很快将整张纸浸湿,纸上的墨迹渐渐被水浸染,慢慢开始变粗变模糊,没一会儿纸上的字就变成了红色。

余念娘面露惊讶。

竟然还能变色?

这是怎么做到的?

“有一种东西可以遇水变色。”池朗宜仿佛知道余念娘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不待她问便解释起来。

接着他又将写了大皇子生辰八字的那张纸放到水里,没一会儿纸上的字迹就没了,变成了一张白净的纸。

“难不成这个是加了遇水能消失的东西?”余念娘好奇的道。

池朗宜点头。

“我早听说西域有两种特别的东西,一个是可以遇水变色,一个是可以遇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