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安年过花甲,任户部尚书,兼内阁大臣,朝堂上王国安很少站队,做事从来对事不对人。当初宁安候府和佟伯府相斗的时候,王国安一直稳立于朝庭,他即不偏向宁安候,也不靠近佟伯府。两府经常会因为一些问题争论不休,每次皇帝问他支持谁时,他就跟只带了耳朵没有眼睛似的,谁说的对便站在哪边。

他即可以今日骂了佟伯爷,明日便指责宁安候。但是两府却从来没有对他争峰相对过。他一心向着朝庭和皇帝,私下众人都说他是老狐狸。

余念娘不明白此时应该在城楼上陪皇帝看烟火的王国安怎么在这儿。

王国安身材微胖,笑呵呵的样子,和谒起来就像弥乐佛。

他微笑看着余念娘:“这会儿余天师要去哪呀?”

“看了会儿烟火,觉得这长廊的红灯笼还挺好看。尚书大人难道不觉得吗?”余念娘微笑看着王国安。

王国安眼睛眯了眯,呵呵笑了两声:“余天师说得对,这长廊上的灯笼确是好看,长长的两排就跟两条长龙似的,老夫也正觉得这景致挺有意思。”

余念娘眉梢动了动,笑着道:“大人平日公事繁忙,想必也没闲睱时间注意这些吧。我虽然去年进宫参加过一次宫宴,不过,那时候胆子小,也不敢随意走动,今日突然看见,觉得比花园里的景致还漂亮。”

王国安看着余念娘淡定若然的脸,脑子里不由闪现出去年除夕夜宴的时候余念娘半道跑去祭祀台,而后三皇子被下毒,她被皇帝传到太和殿,和大理寺卿当面争执的情景。

这件事余念娘以为没人知道,其实皇帝早就知道了,后来还特意找他过去询问余念娘去祭祀台的目的。

他也觉得余念娘的行为很奇怪,可是余念娘在祭祀台的确只站了会儿便离开了,于是,他便告诉皇帝:“兴许是志向在天道院,好不容易进宫,所以就想去祭祀台看看吧,一个小姑娘,无背景无依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目的。”他却没料到余念娘能走到今天。

胆小?

王国安呵呵两声,看着余念娘,脸上的笑意更深:“余天师料事如神,不仅推卦占卜厉害,心思也挺细腻。你我平日虽常在宫中走动,却无私交,没想到,余天师竟然能知道我的心思。”说着感概道:“为皇上分忧乃我等做臣子的份内事,这份景致我的确早就想来看看了。”

又将余念娘上下打量一番,十分赞扬:“余天师果然是得天演大师遗传,天生就是做天师的料。想必我朝余天师是最年轻的一位天师,也是唯一一位女天师吧。”

余念娘心中意外了把,平日看着持重的户部尚书原来也挺会吹捧!

“大人太夸奖了。”余念娘谦虚的道。

“不过可惜,如果天演大师还在的话,朝中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

余念娘很不以为然,只是听着,神色不动。

“老夫曾经也与天演大师共事过,是个不错的人。”接着话风一转:“余天师得皇上看重,被亲点入了天道院,不知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余念娘疑惑的看眼王国安:“入了天道院,自然一切都听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