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向后退了一步,她的小脸暴露在夜灯之下,小脸上那巧笑倩兮在他眼里看起来十分欠扁,她偏头狡黠地问:“殷少想我怎样认输?”

这副模样绝对不是认输应有的表情,不过殷权还是吐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话,“向我下跪,任我处置如何?”这话多有调侃的意思了,这样的女人让他打还下不去手,只能吓唬吓唬。

真是变态!程一笙心里暗骂,脸上笑意稍减,却还是淡定模样,她反问道:“如此就能饶过我?”

“我考虑考虑!”他多少以为她是想求和,但是以她频令他意外的表现,他还是不敢相信她会服软。

她神情一变,铮铮之语从那暖软红唇中吐出,“我程一笙虽然是个女人,可也不容人随意侮辱,殷少这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的好,今天之事您也算出了气,如果还觉得窝火,那我以后再接着便是!”

她的态度很明确,不打算妥协。这个圈子里能有如此风骨的女人倒令他有些意外,而这么明着跟他叫板的,更是少见,看来今天的事儿还不够分量。他眯起眼,警告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你确定刚刚说的话不会变?机会不是随时都有,一旦我跟你认真,就再也没有喊停的时候!”

他的脸上带着他特有的乖戾,证明他是动了怒的,虽然他并未动,可她却感受出来他的身子已经绷紧。她沉吟一下,眸光平静地看他,无喜无波,声音也趋于平淡,陈述道:“如果殷少的解气是建立在令我屈辱与没有尊严的基础上,那我不会妥协,以后我接招便是!”她说罢,现在局面已僵,没有再谈的必要,她转身向里走去。

很好、很好,也不知道以后你是否有骨气再站在我面前说这番话?他阴鸷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那步伐柔中有韧,就像她是个柔中带刚的女子。他真不知道一个女人哪里来的勇气不怕他,难道他殷权的名字现在已经没人当回事了么?

他看眼楼上,唇边划过一丝讥诮笑意,你不是不愿被辱吗?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程一笙气呼呼地转了身,没走几步心里便也淡定了,这些年出言威胁侮辱她的男人还少吗?她不一样躲了过去?虽然殷权名声太可怕,他总是个人吧,是人就有弱点,她相信以自己的幸运,这次会化险为夷的!

一路想着,走到家门口,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开门的瞬间,一个黑影将她推进房门,她的惊呼声也在家中响起,被迅速的关门声所掩盖,她被黑影甩在墙上,背有点痛,那黑影压在她身上,虽没有紧贴她的身子,却是将她抵在墙上,稍一动弹便能碰到他。

屋内漆黑一片,即使外面有微弱的月光,他处在逆光中,令她看不见他的样子,只不过她能肯定他是个男人。因为恐惧,她急速地喘息,胸口起伏厉害,她让自己立刻冷静,既然对方没有将自己立刻压倒施暴,就说明是认识的人而不是匪徒。

“你跟他分手没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陌生响起来。

这个声音是清澈而圆润的,可能因为说话的人太生气或是压的太低,致使声音听起来很阴郁,带着一丝戾气。

“薜台?”程一笙惊呼。

她万万没想到薜岐渊好听的声音也能硬生生给压成这样,她更吃惊的是看起来气度不凡的台长竟然做这种盗贼才做的事,这不掉价吗?

“我问你,分手没有?”薜岐渊重复自己的问题,他这语气十分执拗,仿佛她不回答,他便一直问下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