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权的表情是非常可怕的,不过他的声音却是很低沉,淡淡的,“以后不要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

这算是警告了吧!殷权转过头看向钟石,说道:“把给干哈准备的资料拿来!”

这个人,不好对付,他要做万全的准备!

“是,殷少!”钟石由原本双脚分开,双手负后的标准站姿,来了个立正,应完声,大步去拿资料。

Lee还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他跟着殷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然而刚才殷少的目光,非常陌生,给他传递的信息就是,如果他再这样下去,绝不会再容忍他。

Lee虽然心里不愤,但还是没敢再说什么。

钟石拿资料,殷权坐到沙发上,肌理分明的背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将资料翻开,头依旧低着,并未抬起,问道:“干哈只有晚上才有时间?”

他等不及了,要知道她多在敌人手中一分,就更危险一分!

“是,干哈白天从来不见客,也只有晚上在消遣的时候,才见客!”钟石已经提前说过,干哈消遣的项目,也是一些变态的项目。

殷权抬起头,见Lee还傻站在那里,他微微皱眉,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做事!”

Lee回过神,低着头匆匆退了出去。可是他心里非常的不服气,钟石有什么?以前钟石可绝对没有自己的地位高。但是现在靠着太太上位,简直都要爬到自己头上来了。他以前为殷少卖命才得来的今天位置,抵不过一个男人靠女人的关系上位,他能甘心吗?

殷权用目光示意钟石去关上门,钟石自知殷少这是有秘事要跟自己说,他一声不吭,转过身将门关上。

外面的Lee听到门响,立刻转身去看门,他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竟然还有事情要瞒着他?这分明就是不相信他。一股不满在他心底升腾而出,不就是个女人吗?他有过的女人多了,也没见一个女人能让他这么不要尊严不要性命的去争取!

不过不满归不满,他还是不敢做什么的,也只能不忿地走远了。

屋里,殷权一边看资料,一边低声问:“查得怎么样?”

钟石摇头说:“莫习凛在这儿的身份掩饰得太好了,不能确定那个信,就是他!”

殷权抬起头问:“那几个能用大象掳人的,有几个当过兵?或者与莫习凛年龄相近的?”

钟石立刻答道:“当过兵的有两个,与莫习凛年龄相仿的只有一个,叫塞,此人脾气暴躁,刚烈凶猛,再加上年轻,是老一辈人们的威胁,不过很可惜,这个塞的资料也是保密的,就连照片都弄不出来!”

殷权一听,不由将手中的资料放下,他觉得这个人跟掳走一笙的那个人很是相近,于是问他:“能不能找一个见过塞的人,问一下特征?我有种预感,多半就是这个人!”

钟石马上说:“我已经找人简单查过这个塞,他情妇众多,分别安置在不同的地方,而这个塞的行踪也是保密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住在什么地方。”

殷权站起身说:“把重点放在塞身上,你想办法找出一个见过塞的人,然后再查一下,我要见的那些人,与塞的关系如何?”

“是!我马上就去办!”钟石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殷权复又拿起资料,不过这回他并未坐回到沙发上,而是站在窗前,他的脑中闪过一笙那熟悉温暖的笑颜,他强行把她压下,专心地看资料。

程一笙换好衣服走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想着这回可以消停些了吧!她这么一天天地耗着,相信殷权肯定能找到办法来救她,相信她很可能找到机会来自救。

然而她还没美上一会儿,便看到塞踏着步子走过来,他的身后,跟着那名低眉顺目的年轻女子,端着盘子,上面放着像食物一样的东西。

两人的方向,就是冲她这小屋子来的。程一笙心里暗暗叫苦,难道就不能给她点时间喘口气儿?一个上午她被折腾得命都差点没了,如果不是泰国气候温暖,估计她肯定是要病的。

塞现在正是劲儿大的时候,本来程一笙就吸引了他,再加上如果能赢莫习凛,面子上也有光,所以他当然要好好表现了。

一顿丰盛的午餐给端了过来,塞一进门就朗声大笑道:“你喜欢的地瓜羹,尝尝味道如何?”

程一笙已经忘了地瓜羹这回事,虽然此刻她身心俱疲,但还是得积极地配合着演戏,否则如果让塞看出她在利用他,估计到时候爆发起来,他会比莫习凛还要可怕。

“这么快就好了啊!”程一笙站起身,眼睛已经笑成弯如月牙状,让人丝毫不怀疑她的喜悦。

塞让女人将盘子放到桌上,女人放下之后,偷着抬眼看塞笑了笑,然后转身退了出去,这个小动作自然被敏锐的程一笙给发现了,她将这事儿压在心底,一会儿烘托出气氛,找到机会再问。她站在桌前,双手扶着桌面,看着杯中那晶莹的、黄澄澄的诱人食物问:“这个就是?”

“不错,尝尝看!”塞说着,走到桌前,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程一笙略往盘中扫去,看到两套餐具,看来这位塞是要跟自己共进午餐了,她心底郁闷极了,还是自己吃饭自在一些。

程一笙拿起勺子,吃了一口,说实话别看此时她像个没事儿人,但是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哪里能吃出好不好吃?事实上她也没什么胃口!

就算心里再郁闷,但是转眼间,她便笑得令塞心里舒坦,只见她下巴频点,弯眸莹莹,笑得甜如蜜般,那声音更是好听如莺歌,“没想到这个东西好看又好吃!”

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不喜欢的。塞几乎能够想到,跟她在一起,会有多少的快乐?

程一笙是最擅长于人情事故的,人家精心给她准备的东西,她自然要捧场给面子了。

“尝尝别的,看合胃口吗?”塞指着别的菜说。

“嗯!”程一笙边点头边说:“其实泰国菜酸辣的又好看应该又好吃,不过我不能吃辣,可惜了!”

“你为什么不能吃辣?”塞好奇地问。

“我是做主持人的啊,靠声音吃饭,所以从来不碰辣的东西,总不吃辣,如果突然吃的话,就要生病!”程一笙说道。

塞只管把她掳来,以前也没了解过她是谁,反正她到了泰国,就什么都不是了。现在听说她的职业,他恍然道:“哦,怪不得你的声音这么好听!”

程一笙觉得现在气氛不错了,她继续烘托了一句说:“有机会你看看我的节目,我给你翻译!哦对了,我还采访过莫习凛呢!”

一听这个,塞也来了兴趣,问她:“你们是在节目上认识的吗?”

程一笙摇头,她倒是想说她跟老公是在节目上认识的,莫习凛只是敌人。不过现在说这些,无疑会将气氛给破坏掉,对她的逃跑大计毫无益处,所以她摇头时就适时地转言说道:“塞啊,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不过我怕会唐突到你!”

塞大笑道:“想问什么就问,我可没那么小心眼!”

程一笙可不这么认为,你倒不是小心眼,就是太爱生气,且是一生气就到了要人命的地步,她能不小心翼翼吗?反正好话说在前面,要是他真的生气了,她也好有话拘他。于是程一笙问他:“刚才送饭来的那个漂亮姑娘,是你的女人吗?”

塞怔了一下,然后想都没想,就点头承认了。对于女人,他向来是直白的,因为没有他要不到的女人,只有巴不上他的女人,所以他一向不会在女人身上拐弯抹脚,像是哄女人,那就更没门了,向来是女人伺候他、哄他!

程一笙接着问他:“你让你的女人伺候我,是不是有点那个?”

这回塞的脑子转了转,在想她为什么会这样问,对付女人,他这脑子实在有限,他以为自己想得很对,哈哈大笑问她:“你是不是害怕以后也伺候别人?放心吧,你跟她们不同!”

对于他的表现,程一笙十分想给个白眼球,但是她仍旧耐下性子问关键的,“我与她们,怎么不同了?”

这个问题,又把他给问住了,是啊,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她就跟他的女人们不一样呢?这对他来讲是个比较难的问题了。其实程一笙的不同之处就是和他有交流,她有思想,而那些女人们,只是空有美丽的外表,只会一味地曲意奉承,迎合他,不懂得跟他聊天,更何况她们也不知道和他聊些什么。

程一笙做访谈节目,最懂的就是找话题,迅速与人接近距离,在交际这个层面上,塞远远不如程一笙。

程一笙见他一副为难的样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也不想他太没面子,于是转言说道:“对了,你因为我跟莫习凛这样,会不会破坏掉你们之间的友谊啊?”

塞正觉得为难回答不出她的问题,这就给他台阶下了,他心中顿时一松,马上抬起头说道:“我说了要公平竞争,男人嘛,输不起还叫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