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廷走了进来,他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坐在床上,旁边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不一般的,一看就是有钱的。而他的女朋友,那带着爱慕的目光,看着对方。

郑彦廷被这目光深深的刺激到了,他怎么也不相信,跟他感情那么好的季忧忧,会对另一个男人,露出这种目光。

季忧忧看到郑彦廷非常意外,这一瞬间,她的大脑,空白成一片,她最怕的,就是这一幕了。

乔东寒主动问道:“忧忧,他是谁?”

他已经将“季小姐”,改为“忧忧”了,这么明显的暗示,季忧忧要是再不把握这个机会,她就是傻子了。

可是没等季忧忧开口,郑彦廷就冷冷地说:“我是她的男朋友!”

乔东寒惊讶地看向她问:“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吗?”

季忧忧慌了,她赶紧说道:“他是我的前男友,我们已经分手了!”

开始,郑彦廷还能以为,是这个男人在追忧忧,而忧忧没有答应,但是现在,他无法再自欺欺人了,事实是什么样的,已经很清楚,他的女朋友,真的为了一个有钱的男人,要否定与他的一切!

“分手了啊!”乔东寒感慨一声,其实是暗中刺激他。

郑彦廷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因为他太爱季忧忧,所以以前才那么容忍的,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他怎么还能再忍下去?他不可能忍气吞生声的,他盯着季忧忧,以一种要吃人的目光,说道:“忧忧,昨天我们还是好好的,我们只不过吵了一架,什么时候分手了?”

季忧忧被他这具有狼性的目光,搞得有些害怕,但是即使害怕,也抵不过那巨大的诱惑,她的声音放低了一些,说道:“我们的确已经分手了,你无法接受也没办法,你现在这么瞪着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对不起,我对你没感觉!”

她要否定以前的一切,给乔东寒一个最纯洁的自己。

郑彦廷的目光,一下子就从可怕,变成了悲哀,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冷笑着问:“没感觉?真是可笑,那你以前说爱我,都是假的了?”

难堪!

季忧忧有些不自在了,把以前那些私密的事拿出来说,还在她的下一个男朋友面前说,她有些恼羞成怒地说:“季彦廷,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再做这些无意义的事,让我讨厌你!”

原本乔东寒还想说些什么刺激一下的,可现在根本就不用他刺激,季忧忧已经上道了,他觉得是时候该让两个人说清楚,他站起身说:“忧忧……”

他的话还没说完,季忧忧就着急地说:“我跟他真没关系,你要相信我!”

乔东寒笑了一下,对她说:“我给你空间,把事情解决一下!”

说罢,他便双手插兜走了出去!

季忧忧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免得有些话他在,她不方便说出口。

乔东寒走出房间,看到外面等着的殷权,笑问:“我演技如何?”

殷权看着他,眼底隐隐带笑,低声说:“我已经忍不住想给你颁发奥斯卡奖了!”

乔东寒笑笑,“那倒不必,这几天让我在N市过舒坦了就行!”

“你愿意横着走,我也能满足你!”殷权打趣道。

乔东寒被逗得笑意加大,他摆手说:“任务完成,我先撤了!”

乔东寒走后,刘志川拿着今天的计划说:“殷总,您看后面还有个项目要谈呢,十一点有高层会议……”

今天重要的事很多啊,老板您办完了这桩小事,赶紧忙正经事去吧!

殷权转过头看眼屋子的方向,沉吟了一下,说道:“把上午的事都推了!”

男人失恋,也是件痛苦的事!更何况一笙这位表弟一看也是位痴情的,他也不能就这么把人丢这儿,让人家自己痛苦难过,好事做到底!

殷权在商场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他看人非常精准,郑彦廷这小子深得他心,在尊晟不打他名号张扬,还想办法隐瞒。女朋友跟他要分手,他也愣没再让一笙想办法给进电视台,这些,都说明这个孩子的基本素质很好、很正!

所以这个人,是他要重点培养的!能力可以提高,可这样难能可贵的品质,却是很难后期培养的。

刘志川看到殷总脸上那副坚定的表情,没再多说什么,去取消上午的计划。有关太太的事,都是大事,哪怕是上亿的项目,殷总也可以不谈,唉!

病房里,几乎是乔东寒一走,季忧忧就压低声音吼了起来,“郑彦廷,你能不能别这样?和平分手不好吗?”

“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我怎么不知道?”郑彦廷看得明白,现在他还怎样自己欺骗自己?

“昨晚,我不是告诉你了,我进不了电视台,我们就分手。你能让我进电视台吗?不能吧!”季忧忧此时脸上的表情哪里还有以前的娇小可爱,完全被她迫切想进电视台的**,给弄得狰狞了!她这状态,就是谁敢拦她进电视台,她就杀了谁。

“忧忧,难道你的恋爱标准,就是谁帮你进电视台,你就跟谁?刚才那个男人能帮你进?”郑彦廷终于开始问现实的问题了。

“不错,你说对了。他能帮我进电视台,他随便谈一个项目,就有几亿块,这点事对他来讲,是小事!”季忧忧一脸的骄傲,仿佛在夸自己的男朋友一般。

这副表情,看在郑彦廷眼里,刺痛极了,他痛苦地问她:“忧忧,我们以前不是很快乐吗?”

“别跟我提以前,郑彦廷我实话告诉你吧,当初你都成了学校里的名人了,谁都知道你是程一笙的弟弟,我为了进电视台,处心机虑的接近你,好不容易才装成跟你偶遇,想方设法地让你追求我,可是没想到,程一笙根本就不帮我,我真是白忙活一场!”季忧忧完全像换了个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恶毒!

郑彦廷愣愣地看着她,这个事实,彻底地将他击败了!他因为不相信,所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就因为这个、才跟我的?”

“是啊,要不你以为什么?你又没钱,也不是富二代,像你这样的**丝到处都是,我又为什么跟你?在这个社会,你还相信爱情?真是太可笑了!”季忧忧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屑,也许她对郑彦廷不会那么狠心,说这么过分的。但是现在她为了赶紧把郑彦廷打发走,不要缠着她,挡了她跟乔东寒交往的路。所以她才像扔一块破抹布一样,让他赶紧走。

对于她来讲,他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郑彦廷现在很想笑,这就是他所谓纯洁的爱情?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的不堪!

他看着她说:“忧忧,你不要太单纯了,有钱人哪那么容易碰到?随便就让你给碰上,还喜欢上你,你不要被骗了!”

因为爱,所以才卑微,因为付出过,他还是奉劝了这么一句。

现在他的这种行为,在她眼里已经觉得讨厌了,有意思么?分手了还一副圣人的模样?你要是打她骂她,她倒觉得你有血性,是个男人!

要知道,男人是爱你,所以才这样包容你的!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事不用你管。再这样下去,就没意思了啊,你要真喜欢我,就把我办进电视台,能进电视台,我立马跟你复合,怎么样?”季忧忧挑衅地看着他,这话也是假的,就算能进电视台,一个高富帅跟一个**丝,正常点的当然选前者了!

郑彦廷你有什么?不就有个牛闪闪的表姐跟表姐夫?人家还不帮你!

这句话,已经彻底让郑彦廷心凉了,就算他再喜欢她,也知道这种感情要不得,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与她的恋爱,还没有一个月,可是这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他投入了自己所有的感情,现在这个结果,让他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季忧忧长长地呼了口气,总算解决了,没想到她这么招人喜欢,都说出这种话了,郑彦廷还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感慨完了,她一想到乔东寒,那个年轻多金的男人,心中就一阵悸动,她终于找到有钱人了,她就知道,自己的容貌,绝对不可能找个普通的。

门外殷权见郑彦廷走了出来,他靠在墙上的身体站直了,问他:“怎么样?”

郑彦廷摇摇头,一脸的沮丧,结果不用说,谁都能看出来。

殷权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说道:“走,喝酒去!”

酒虽不能浇愁,却无疑是排解烦闷心情的一种好东西!

郑彦廷还没从失恋的打击中回过神,浑浑噩噩地就跟着自己的偶像老板姐夫走了!

一路上,郑彦廷都在沉默,在这致命打击中,慢慢地让自己恢复,他脑中全是刚才忧忧高傲冰冷的脸,他的心痛得已经麻木,现在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殷权也没有说话,让他自己先安静会儿。

殷权特意选了一家不是那么豪华但却很舒适的饭店,一个不算大的包间,让人会有安全感,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由之缩短了。

进包间之前,殷权的步子顿了一下,郑彦廷先进去了,殷权则在外面给程一笙打了个电话。

“一笙,彦廷跟那个女人分手了!”殷权先汇报自己的战果。

“这么快?”程一笙惊讶地问,她以为要安排还得实施,怎么也要几天吧,没想到如此速度。

“有个巧合的机会,没想到一切顺利!彦廷心情不好,中午我跟他喝点酒,开导一下,我会把他送回家,你不用担心!”殷权已经打算把这称职的姐夫给做到底了。

“哦,好,那我们回家再细说,你也不要喝太多了!”程一笙关心地说。

她的丈夫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弟弟,她觉得心里很感动,这是当成了自已的事情来做的。

“好,晚上见面谈!”殷权挂掉电话,进了房间。

郑彦廷坐在椅子上发呆,丝毫没有注意到殷权是晚进来的。

殷权坐下,一招手,菜便都摆了上来,当然还有一瓶让郑彦廷消愁的酒!

殷权一边给他倒酒,一边问:“对爱情失望了?”

郑彦廷端起酒,一口就给闷了,他重重地将杯子放到桌上,眼睛发狠地说:“我不甘心,我又不是没能力,她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时间?”

“她又不是喜欢你这个人,是想利用你这个人,所以她为什么给你时间?”殷权一点情面都不讲,只说实话。

“我为什么就碰上这样的人呢?我真是不敢相信,如果她不亲口对我说的话!”郑彦廷眼里都是痛苦。

“这样的女孩子,太多了!因为她们物质**太大,她们想要走捷径,所以她们眼里只盯着钻石王老五,这不稀奇,只能说算你倒霉,被这样的人惦记上了!”殷难得说这么多的话,可见他对这位表弟,真是上心了。

他对自己的堂弟,可都没有这么好。

“姐夫,我真的很不明白,难道钱能比什么都重要?是不是有很多女人也那么想勾引你?”郑彦廷眼里全是疑惑。

“说起来,当初我创业的时候,也是一穷二白,还真是没什么人来找我。后来有钱了,各色想接近我的女人就多了。不过我比你幸运,动心的对象是一笙,她是一个宁愿自己委屈,也绝不委屈我的人!”殷权说起这些时,眼底带着回忆的笑,忆起了他美好的妻子。

“对,你是比我幸福,谁让我遇到的,是这么一个女人呢?”郑彦廷说着,又是一杯酒下了肚。

殷权怕他受不了,对他说道:“你吃些菜,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郑彦廷哪里有胃口,只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