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在,钟石自然在外面紧密地安排好保护行动,生怕出一点差错。

太太进去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得要命,完全没有了往日殷总在时的热闹,钟石还是有些担心的,今天的事情,不算小,毕竟连记者招待会都开了,能小吗?他也注意到了,回来的时候,太太显得很沉默,虽然说话表情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可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

此时太太奔出来,手里只抓着电话,连包都没有拿,训练有素的钟石立刻知道肯定发生了急事,他没有耽搁时间,一边将车子开出来,让太太上了车,然后启动车先问:“太太去哪儿?”

匆匆关上门的程一笙报出一个医院的名字,钟石知道,这是离机场较近的医院,应该是刚回来的殷总出什么事了,为了谨慎,钟石没有贸然问出口,而是有所保留地问:“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的程一笙,完全没了往日的镇定,她满脸的焦急,声音更是都带了哭腔说:“殷权喝太多酒,昏迷进医院了!”

钟石一听,脚下又狠踩了一脚油门,不再多问,二话不说便集中全力往医院赶去。

他哪里再敢多问,看得出来,太太都要哭了。殷总那样宝贝太太的男人,要是知道他把太太给引哭的,到时候去非洲的不是刘志川,就换成自己了。

这个时间,正是下班高峰期,车子根本就开不了太快,程一笙简直都要望眼欲穿了,在后面都坐不住,腰挺得笔直,手扶着前端的座椅,紧盯着眼前的路况。直到出了市,车才飞速开起来。

车子刚到医院,程一笙便冲下车,踩着高跟鞋就往里面奔,电梯需要等,她绕到楼梯那边拎起裙子就往上冲,钟石哪里有时间停车啊,把车扔给属下停,他得跟进太太不是?

以往走路款款、慢条斯理优雅的太太,此时完全变了个模样,好似运动场上的跑步健将,这速度、这身姿!不、不,太太比那运动员还厉害呢,运动员穿的可是跑步鞋在平地上跑吧,人家太太穿着高跟鞋跑楼梯啊!瞧这身体轻的啊,平时也没见太太出来跑步运动,怎么就能跑这么快呢?这让他们专业的,情何以堪啊!

这完全得益于她坚持练瑜伽的结果。

程一笙直接冲进病房,冲到了殷权的身边,她看到殷权面色苍白,双唇紧闭,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证明他并没有醒来。

可程一笙依旧叫着:“殷权、殷权!”

被忽视着的,守在床边的刘志川有些尴尬地说:“太太,殷总还没醒呢!”

“什么情况?医生怎么说?医生呢?我要见他,快找来!”程一笙觉得,她一定要亲自听医生说了病情才能够放心。

刘志川不敢耽搁,赶紧去找医生,医生哪里有时间啊,刘志川硬是把医院强行从别的病房里给拽过来了。

医生气的,不过也不敢惹,只能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怎么了?”

他这体格,平时不锻炼,强迫他跟着跑来,能受得了吗?

刘志川严肃地说:“请你立刻向我们太太汇报一下殷总的病情!”

“噢!”医生抹把汗说:“就是醉死了,不过总这样喝还是很危险的,容易胃穿孔,一定要小心!”

程一笙听了,瞪大眼睛看向刘志川质问:“你这个特助怎么当的?老板这么喝,没有一点办法吗?”

刘志川那汗掉下来都不敢擦,赶紧小声解释道:“殷总那劲头,我们拦不住啊,他想早点回来,拼了命的跟人喝,也是那些人们太能喝了,把我们几个公关都给喝趴下了,全都进医院了!”

医生觉得自己可能说得有点严重,害人挨骂了,不太好意思,他也是想让病人注意点嘛,赶紧改口说:“醉死了就是喝得太多了,睡得太沉,醒不过来。给他输上葡萄糖了,酒精浓度下去后,人就醒了。我们医院,他是最轻的,你就不用担心了!那边还有个断手断脚的,要是您清楚了,我赶紧忙去!”

这番详尽易懂的解释,让程一笙有点尴尬,她还以为怎么着了,急火火的把人家弄来,这医生也是,你开始这么说,早放您走了,至于说那么吓人吗?

醉死了!有个“死”字,真是吓死她了,她又不是专业的医生,哪里懂得带“死”字的也没啥。

医生被放走之后,程一笙看向刘志川说:“刚才对不起了,是我没搞清楚就乱发脾气!”

刘志川本来够内疚的了,应酬饭局,自己没醉,老板给醉成这样,本来就是他失职,现在太太还对自己道歉,他疯了敢接受,赶紧摆手说:“太太,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那态度,就要下跪了!

钟石挑挑眉,忍住笑,这小子就是靠演苦情戏上位的。

程一笙可没有心情跟刘志川客气来客气去的,摆了摆手说:“好了,你们先出去吧!”

刘志川心想不能就这么算了吧,他已经惹了老板,要是太太这边不讨好一下,到时候殷总又要他去非洲可怎么办?非洲已经成了他心里的梦魔,他梦见自己上了非洲,还是部落,结果被煮了吃了。

不过刘志川还没说话,就被钟石将他这个不知趣儿的给拉出去了。

刘志川被拉出病房气急败坏地说:“钟石你小子可是不用去非洲,你还不让我努力一下,要不这次我走定了,你能舍得兄弟我啊!”

钟石抬眉说:“太太现在没心情,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她自己还没舒心呢,能为你考虑?”

刘志川哭丧着脸说:“钟石,这可怎么办啊?”

钟石看他也是挺可怜的样子,叹气道:“算了,我给你支个招吧,太太可是还没吃晚饭呢,你问问殷总能吃什么?要是殷总醒了,立刻就吃上口热乎饭,估计太太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刘志川眼一亮,就是啊,这可是绝佳的讨好机会,要么说得罪谁别得罪太监,太太身边的钟石,不就相当于古代太监嘛,对太太的心情还有生活习惯十分了解。

他拍着钟石的肩说:“兄弟,谢谢,改天请你喝酒!”然后去准备晚饭了。

他忘了,他的身份,不是相当于殷权身边的太监?

病房里,程一笙握着殷权的手,由于输液的原因,他的左手,变得很冰凉。在程一笙的印象中,他总是暖的,能在她冷的时候,用他炙热的胸膛保护她,可是现在,他躺在那里,紧紧地闭着双眼,尽管知道他没什么事,可她心里还是涌过一股难以言喻的痛。

她希望他能尽快醒来,让她真正的放心!

她帮他暖着手,帮他轻抚着血管,使那手臂不至于太难受,她的目光,时刻萦绕在他脸上,想发现他已经醒来的迹象,可是,他没醒。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病房的门被打开了,程一笙回过头,吃了一惊,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问了一句,“爷爷,您怎么来了?”

殷权住院,那可绝不是小事,自然有多的是人,跟殷宗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