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第一反应就是推开殷权,但是此刻的殷权,真是死也不能放手啊,她的腰被他掐得死死的。

还想继续吗?不可能了吧!

可殷权就是想继续,这样的机会,错过了,下回还能有吗?他不得抱憾终生啊!所以他抱着她,将她努力往自己怀里塞。

门铃,又响了一声,大有不开门就不罢休之势。

外面的刘志川是纳闷怎么没人开门呢?估计太太在做饭,殷总在书房,没人听到吧!所以他又按了,他还不知道,真是嫌自己死得慢啊!

程一笙急了,叫道:“殷权,你赶紧放开我,要不我跟你没完!”

殷权清醒一些了,知道此刻怎么都不可能了,他的手稍稍一松,就让程一笙给逃了出去,大抵是她想到自己刚才的那些主动,羞红了脸吧!所以跑到卧室,将门给甩上了。

殷权眼睛都红了,那是饿的!眼看美食在前,流半天口水跑了,是狼都要红眼。他一把扯向自己的领口,一串扣子都被扯开了,衬衣经过刚刚两人的厮磨有些褶,他就这么不羁地猛从沙发上站起来,劲拔的腿向前迈动,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没眼色,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先开的是门口监控,刘志川正探着肩,微扬着下巴,站在门口傻傻地在做思索状,他的手还举着,看样子是想按第三次,可他又察觉出有些不对劲,正在犹豫要不要按。

又是刘志川,殷权这火蹭就又上了一层,他突然拽开门,狰狞的脸、猩红的眼、凌乱的发、敞开的领口,让刘志川吓了一跳。殷总脸上的表情真是太可怕了,刘志川的嘴抖了抖,想扯出个笑来,唇角是扯开了,不过是向下的,他举起资料,想扬,又犹豫,所以只是抖了一下,结巴地说:“殷总,你要的资料……”真是显得要多白痴有多白痴。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他这声音是被殷总那要杀人的目光,给吓回去的。

什么资料?再要紧的资料,现在殷权也不记得了。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她要她要她!谁还记得资料?

殷权牙关紧咬,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去非洲,现在,别让我再看到你!”然后门,咣地甩上了。

“殷总……”刘志川急了,想敲门,可又不敢,刚才殷总那表情,要是他再敲开门,估计把他杀了都可能。

刘志川傻傻地站在门前,盯着门板,半天也回不过神来。完了完了,这下怎么办?难道要真的去非洲?

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过身,哭丧着脸对站在车旁的钟石问:“我该怎么办啊!”

刚才殷权开门的一瞬间,钟石就躲在车后了,没让殷总看到他,否则他很有可能成为被迁怒的那个。殷总关了门,他才出来。目睹了一切,钟石知道自己猜对了,殷总就是做那档子事呢,也是刘志川这小子倒霉,天要亡他啊!

此刻,钟石说道:“非洲没那么可怕,要不你就去吧!”他决定还是顺应天意!

“不行啊!”刘志川都要哭了,“我还有老母要伺候……”

钟石摆手说:“别来这套了,你跟殷总说去。不过我提醒你,殷总心情正不佳,估摸着不会原谅你的!”

“钟石,殷总是不是跟太太正……正那什么?”他气急败坏地问:“你怎么不告诉我?”

钟石也火大了,“殷总跟太太在房里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钟石……”

此刻的刘志川,哪里像个男人,简直跟女人无异。

钟石无奈,只好对他说道:“行了,大不了我跟非洲那边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多照顾你。”

“难道我去定非洲了?”刘志川呆愣愣地喃喃自语,说完他又摇头,“不行不行,我得去求太太,她一定会心软的。”他盯着门板,望眼欲穿。

钟石心想这小子是魔怔了,非洲有那么可怕吗?是男人吗?吓成这样!

人跟人不同,刘志川可不是什么特种兵出身的,就是个普通人,能不害怕吗?

钟石劝说道:“你总去求太太,估计太太都要烦你了。还有啊,你用这种直愣愣的目光盯着太太,殷总见了,估计立刻让人把你打包扔去非洲!”

刘志川一听,吓得一激灵,感激地看着他说:“兄弟,你说得没错,明天、明天!”他转过身,说道:“我先走了!”

也不知道是跟谁说的,钟石摇头,问他:“要不要我送你?”

刘志川回头,冲他大叫:“我还没去非洲呢,你送我干什么?”说着手抬起疑似抹了把鼻子。

钟石愣了一下,看着刘志川远去的背影,分外凄凉的样子。他摇摇头,怎么看着都要神经了?其实非洲没什么呀,殷总的公司设立地点很安全,再说还有不少雇佣兵守在那里,比别的公司安全多了,这么些年也没听说出过事,怎么就吓成这样了呢?

他完全忘了,刘志川成这样,他也有一定的功劳。

殷权回去之后,走到卧室,打开门,看到程一笙已经换了睡衣,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他走过去,坐到床边,大手放到她发间,轻揉了一把,试探地叫:“一笙?”

他还想着,继续刚才的事情呢!虽然有点扫兴了,可没解决出来,总是有点憋得难受。

程一笙闷闷地说:“殷权,刚才好丢人!”回想起来刚才那主动的样子,真是有点无地自容。虽然她有时会胆大一些,但基本上骨子里还是保守的女人。

殷权心想,这就要他来开导了,但是他也没有开导过女人啊,于是他坐在床边,开始努力地想以前阮无城之类说的话,不得不说,那群人们虽然经常嘴里没正经话,但是有的,还是能借鉴的!

于他就开始说了,“男人都喜欢女人出门像贵妇、床上像荡妇!”这话是谁说的不记得了,反正用在这里,比较合适。

程一笙怒了,从床上跳起来,就冲他吼道:“殷权你给我滚出去!”

殷权吓了一跳,生气了?不至于吧!

“出去出去出去,你让我安静会儿!”程一笙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给打了出去。

“一笙、一笙!”殷权不死心地在门外叫她。

“讨厌!”程一笙把门关上,往回走。

其实殷权那话平时说也没什么,当玩笑就算了,可刚才她正羞愧于自己的行为太像荡妇了,他就来了这么一句,她不恼羞成怒就怪了。要说这怒啊,倒没多少,还是羞的成分比较大。

殷权见她真的生气了,原本想着要不去做饭,先让她消消气儿,等给她做了好吃的,是不是心情就好些了?但是他又想了,要是不把问题解决了,他干什么都没心思,而且他这身体,也还饿着,哪里有力气做饭?

于是在门口犹豫的殷权,又推开门进屋了。

程一笙还趴在床上,听见门响,气道:“你又回来干什么?出去,不想见你!”

“老婆,我知道你是害羞了!”殷权强硬地,将她扳起来,扣在自己的怀里,并且不让她的目光闪躲,直接对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讨厌,让你躲开就躲开!”程一笙的目光,还是在躲。

“刚才,你那样子,我很喜欢!”殷权不知道怎么说,干脆也不去想阮无城那些人们的话,直接表达出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低哑中,透出狼般的欲望,这是想到刚才那番美景了。

程一笙看向他,“可是那样……也太……”她迟疑,有的时候,越是老夫老妻了,就越难突破,因为彼此都熟悉,突然那样,有些难为情。

“你的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羞涩的、风情的,刚才那样,让我很是新鲜!”他想说“放荡”来着。这个词虽然是贬义词,但是在夫妻之间,却不算什么贬义,完全是让男人兴奋而又疯狂的词。

“真的?”程一笙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真的,我们慢慢来,好不好?”殷权决定,他先主动,等挑起她的热情之后,再换她主动。

不等她回应,他就先一步堵上了她的唇,慢慢地用舌去描绘她的轮廓,跟她相处这么长时间,他也知道,她开口肯定是拒绝。

此刻,女人说“不”的时候,心里多半是要!

温柔而又炙热的吻,处处点火,落在她的发间,云鬓微乱。落在她的眼角,激动中,她竟沁出泪来,落在那唇边,立刻香喘细细。他的手,在那如柳般的腰肢上摩挲,慢慢地引她入胜!

清泉般纯净的瞳仁,终被他染上朦胧的渴求,她柔白细长的手臂,缠上了他的颈,她的腿也微微屈起,蹭着他的腿。衣衫渐松,香肩隐露,香肌玉骨。

时机已到,他一个用力,两人位置颠倒,再看她墨眸荡波,流转荡漾,绵绵软软的小手,处处煽风点火,那似魅如妖的她,终于又回来了,媚态入了骨,软语沁了心,“爷……”

这一刻,殷权好似穿越到古代,那香罗帐内,怎一个销魂了得?

这一次,终究是场不同的体验,对于两人之间的夫妻之乐来说,又是一个新的突破。两人都乐在其中,哪怕晚上都没吃饭,仿佛谁察觉不到饿一般,反反复复,穿越过去,却回不来,一直就这样到了深夜。

第二天,程一笙醒不过来,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当她有了意识,那藕白的手臂从被中伸出去挡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的了。

“醒了?”殷权已经醒了一会儿,却没动,静静地躺在一旁,欣赏着自己的爱妻。

记忆,涌进脑中,那缠绵似水、激烈如火的夜,一旦想起,让她面若桃花,却忍不住再去神往。显然性也给她带来了一个极致愉悦的感觉。

“老公!”程一笙转过身,将手搭在了他的腰上。这是早晨醒来,撒娇呢!

“还想要?”殷权却忍不住起了坏心思逗她。

“讨厌!”程一笙懒洋洋地说着,又闭上了眼。

他将手指插到她发中,轻揉一把,问她:“怎么还困?难道昨晚真的把你折腾惨了?”

“累!”她迷糊地说了一句。

“刚才小杨来电话,我已经帮你请了假!”殷权说道。

她睡得太熟了,手机响她都听不到,他帮她接了个电话,她还是没有听到,不仅动都没动一下,眉头都没皱一下。要是往常,她听到有关工作的事,肯定就轻醒了,可今天,她只是懒懒地“嗯”了一声。

“饿不饿?”殷权觉得,现在的她,特别有女人味儿,那种柔媚劲儿,仿佛从骨髓中流露出来的。

“累!”程一笙又嘟囔了一句,把头埋进他怀里,呼吸平稳,一看就是又睡着了。

此时电视台里,小杨一看表都中午了,这位刘特助仍旧苦苦守候,她忍不住说:“刘特助,一笙姐在睡觉呢,还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来,您也不让我直接跟她说,您到底要闹哪样啊!”

刘志川一点精神都没有,看起来好像受了刺激一样,他坐在沙发上垂着头说:“你千万别再给她打电话了,我等着,多久我都等!”

小杨想了想问:“刘特助,您是不是得罪殷总了?”

“连你都看出来了?”刘志川无力地问。

“你真是表现得太明显了!”小杨摇摇头,说道:“那你就等着吧,我去吃饭,一会儿给你捎回来啊!”

小杨走出去都关上门了,刘志川才迟钝地喃喃说道:“我没胃口!”

程一笙接着睡了,殷权没再躺下去,而是起床后,随便套了件衣服,走出卧室,他先到书房给公司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赵总助。交待下去部分工作后,殷权问了一句,“刘志川上班没有?”

赵总助一想,今天刘特助诡异的没来,他就觉得有点问题,现在殷总这么问,显然发生过什么事,不过他是不敢瞒着殷总的,如实答道:“刘特助没来上班,也没有说为什么!”

“嗯,我知道了!”殷权挂了电话,心里想着刘志川还算听话,去非洲了,这回非得让他去历练两个月不可。

这个时候,莫习凛突然把电话打给了方菲,他不太高兴地问:“程珠珠的热劲儿,怎么下去了?”

程一笙那边不作出回应,只靠程珠珠自己,是没有什么关注度的。

方菲答道:“程一笙的粉丝骂得太厉害,所以我让她在家躲两天。”

莫习凛眉头已经皱到了一起,非常不悦地说:“躲什么?她有多臭,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菲还想辩解,“可是……”

莫习凛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我只要她出名,不趁着这个热度,难道你要我花钱捧她?她什么玩艺?你现在马上想办法制造话题,就着这个热乎劲儿,再给炒起来!”莫习凛觉得这样说还不全面,又补充了一句,“记住,多臭都没关系!”

方菲放下被挂的电话,扶了下眼镜,长叹声气。不想花钱还想出名,当然只能出臭名了。她开始翻通讯录,给导演打过去,严肃的脸立刻有了笑容,“王副导,听说您现在正拍着片儿呢是吗?”

“是这样,能不能给个小角色?”方菲笑着问。

“都排满了啊!”方菲说完,赶紧说:“只要能露脸就行!”

“我跟您说啊,我推荐的人是程珠珠,现在正火着呢,绝对能给您增加收视率!”方菲一副打保票的架势说。

“什么?群众演员?”方菲心想够狠,那她也狠,咬牙道:“好,群众就群众,就这样定了!”

她要的,不是程珠珠真去演什么,反正程珠珠也没什么演技,只要让大家知道她要上电视了,相信会引来更多人的骂。她痛苦地抚额,让她把程珠珠给捧红,真是难为她了。

程珠珠那边接到了方菲的电话,真是惊喜极了,她尖叫着问:“什么?我能上电视了?”

方菲没打算让程珠珠知道演的是群众,便隐晦地说:“虽然是个小角色,可能也仅露一次脸,不过作为新人,都有这个过程的,机会最重要,不能怕吃苦,慢慢来,知道吗?”

程珠珠正对郑彦廷的事儿苦闷呢,现在突然说上电视,当然很满足了,她也不要求那么多,赶紧说道:“我知道,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