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本就不喜欢安初语,此刻安初语又说出让她难受的话,马兰虽然不想在自己家的宴会上为难客人,但是像安初语这样级别的,她还真是没什么顾忌!

于是马兰便由着自己的性子,十分不给面子地说:“你的分量,能和程一笙一样吗?还真是抬举自己,呵!”

完全的嘲讽语气,一点面子都不给,安初语脸上顿时难看了,微微低着头,一脸的无地自容。

阮信还是要给薛岐渊面子,笑着对他说:“你伯母是急脾气,别怪她!”

这解释也是冲着薛岐渊而不是安初语。她不由寄希望在薛岐渊身上,可薛岐渊说出的话,更让她难过。

他浅浅地笑,就像他平时一样,温润而自然,“怎么会?伯母说得很对,目前在台里,还真没有人能够代替一笙,她要是那么容易被代替,也就不是一笙了!”

这是一句实话,可是安初语听在耳中,就好像在警告她一样。她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想要代替程一笙,目前还不可能,她要在一年的时间内,取代程一

笙。

与阮信夫妇分开后,安初语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薛台,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么说,我的理想是好的,我在朝那个方向努力,一笙姐是我的目标!”

一口一个“程姐”,一口一个“一笙姐”真叫一个亲热,她现在也想明白了,反正程一笙也不在,她干什么要跟程一笙对着干?只要利用程一笙的名声,达到自

己的目的就好。

薛岐渊本来是想说她的,但是一看她这么明白,还说得如此诚恳,便没什么话可说,只是说道:“以后不要乱说话!”

安初语心中大喜,忙学着程一笙温婉一笑,“是薛台,我知道了!”

有那么一刻,薛岐渊恍惚以为程一笙就在面前,他怔怔地望着她,一时间没有反应。安初语觉得自己心跳快极了,难道薛台终于对自己有感觉了?

阮无城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薛台,这程一笙刚走,你身边温香暖玉,倒是自在!”

薛岐渊回过神,才发现眼前的是安初语,他的眸光有那么一刻黯淡,然后又马上恢复正常,什么都看不出来,他看向阮无城,一本正经地说:“她只是我的女伴

,不要乱说!”

安初语的心,瞬间又落回原处,但凡他对自己有一点意思,也不会这样说吧,这无疑是撇清了她与他的关系,她想起刚才薛台的目光,这才恍然,那分明就是薛

台看程一笙的目光,原来薛台把自己当成了程一笙。

不得不说,安初语这心的确有些难受,但是她转念一想,如果模仿程一笙可以成功地嫁到薛家,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反正她的目的也是嫁到薛家,只要有了

钱与地位,那些爱不爱的,又有什么关系?这样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

方凝笑着说:“一笙真是幸福啊,嫁了殷权那么一个不近女色的男人,怀孕了也不用担心。要是嫁个花心男人,今天身边带别人,明天身边又换人,那真是受不

了啊!”

明嘲暗讽!方凝的豪气就在这里了,为自己的朋友,可以不顾对方是自己的领导,想出气就出气。反正她也不靠潜规则上位,她恶心这种女人。只可惜安初语想

被潜,人家都看不上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汪欣与薛登昆来了,汪欣本来看到儿子带安初语来参加宴会心情很好,可是此时看到方凝欺负她未来的儿媳,不由得怒火中烧,和程一笙有关

的人她都不喜欢,也包括这个女人。

于是汪欣放开丈夫的手臂,走了过来,声音尖利地说:“方小姐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好歹小安想嫁进薛家,我没意见。不过你想嫁进阮家,可就不那么容

易了,呵呵!我们小安啊,以前没有谈过恋爱,人清纯着呢!”

言外之意,就是指方凝和简易的那段。

薛岐渊先说:“妈,您不要乱讲!”这指的是安初语嫁进薛家的事。

阮无城跟着说:“伯母,我们家的事就不劳您多费心了,我会安排好的。看样子薛台好事将近,那我先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了!”

方凝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笑着说:“薛台可是我的领导,她能找到好归宿,我真心高兴,相信一笙也替他高兴,回头我就告诉一笙!”

薛岐渊有点恼怒了,瞪向方凝说:“你不要乱说话,我刚才说了,安初语只是我的女伴!”

汪欣不甘示弱地说:“告诉程一笙,你有什么可怕的?她现在都怀两个孩子了,怎么你还不想死心?真不知道你怎么看不上黄花大闺女,非得看上个已婚妇女,

还是个少妇!”

这真是不给面子了,为了这事儿,汪欣操了多少心?她的耐心,也在慢慢地消磨掉,现在程一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触及就疼得要命!

眼看矛盾就要一触即发,阮无城不想让步,谁让对方欺负自己女人呢?汪欣生着气也不愿意让步,方凝一副看戏的姿态,薛岐渊心里像塞了团棉花堵得要命。安

初语迅速衡量现在的局势,虽然汪欣维护她,令她很开心,但是这样会让薛台反感,如果汪欣真能做薛台的主儿,那她现在已经是薛太太了,所以不能全靠汪欣

,于是她赶紧解围说道:“今天薛台能带我来见识这样的场面,我非常感激他,大家不要误会了他!”然后冲汪欣友好地笑了笑。

误会什么?没有明说,反正谁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这样既解释了,又给汪欣留了面子,的确很高。

这边的情况已经引起了阮信的注意,他走过来说:“聊什么呢?”

这就完全解了围!薛岐渊转头跟阮信说话,汪欣眼珠子一转,随意应酬两句便离开了,她直接去找了马兰。

马兰正和别人说话,汪欣凑过来,对方识趣儿地离开了,汪欣一副为马兰好的姿态说:“你怎么就同意你家无城和方凝了呢?哟,这个方凝以前跟过简易,名声

多难听?在电视台也是半红不红,还不如找个没主儿的。”

马兰心里本来就别扭,听了这话,牵强地笑说道:“无城只是找她当女伴的,你看你家岐渊,不也是找安初语当了女伴?”

“女伴不女伴的我无所谓,反正我也同意小安进我们家,女人嘛,不要求多能干,只要干净名声好性格好就行!”汪欣笑着说:“我看无城跟那个方凝,不像是

假的,别回头假戏真做了,到时候可有你后悔的。要是反对,就得从一开始反对,你等人家感情深厚了,再反对有什么用?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还能不要了这

个儿子不成?”

这话,可真是说进了马兰的心里,她可是别扭极了。

汪欣见她听进去了,又出主意说:“你不如直接绕过无城跟方凝说,稍有点脸皮的,也不会再缠着无城了,要是她再缠着,那证明方凝就是看中了你家的钱!”

有钱人啊,最怕别人看中的是钱而不是人。钱多了,真心就会随之而减少,人也会变得多疑。显然汪欣还是可着马兰心里说的!

马兰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我应该试试!”

方凝哪里知道,她刚惹的汪欣,给她找出个不小的麻烦!

薛岐渊心情不好,应酬了一会儿便去阳台,他点燃一支烟,吐了口浊气!

安初语跟着他进来,他面无表情地说:“你让我安静一会儿!”

安初语表情平和,说道:“薛台,我知道您对我没有意思,以前是我想高攀,不过现在我想清楚了,我的心思都会放在工作上。”

“那最好!”薛岐渊冷声说。

“我可以跟伯母解释清楚,不过那样的话,她可能还会给您找别人。我想在外界我会澄清和您的关系,但是在您家里,让伯母暂时误会下去也好,起码您也能清

净一些,到时候您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我会去向伯母解释的,您说呢?”

这样的说法简直就是无懈可击,薛岐渊找不到任何的漏洞,他抿着唇不语,在想她这个主意的可行性。

安初语看他不说话,适时地说:“既然薛台没有意见,那就这样了,我不打扰您,先出去了!”

她一个转身,让热烈红裙开出绚烂的花儿,翩翩离去。

薛岐渊没有阻拦,微微叹气,算是默许了。他转过身,倚在阳台上吸烟,目光略染了一些惆怅!

马兰听完汪欣的话,便又将阮信给叫了过来,她跟他说道:“你去把无城引开,我告诉方凝不要再纠缠咱们儿子了!”

阮信微微皱眉,说道:“这些事情能不能以后再说:”我现在忙着呢!“

”以后?以后你等着给他们办喜事儿吧!这事儿由不得你,赶紧去办!“马兰训道。

阮信没办法,只得走过去,以有话要说,将阮无城给叫走了。

方凝落了单,正想去吃点东西歇歇,还没抬步,便听到后面有人叫她:”方小姐,能不能借步说句话?“

方凝转身,看到背后站着的阮伯母,一脸的严肃,她心里咯噔一声,觉得肯定没好事儿,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她向偏处走去。

一直盯着马兰动作的汪欣忍不住翘起唇,哼道:”敢跟我对着干?我弄不死你!“

安初语走过来问她:”伯母,您看什么呢?“

汪欣转过头,笑着说:”欺负你的,我都会帮你找回来,你放心吧,那个方凝休想嫁进阮家。她要是跟简易成了便罢,现在她是阮家也进不去,简家也不可能再

回去了!“

安初语听了,心里自然高兴,方凝总是跟她过不去,已经除程一笙外,被她视为眼中钉!

汪欣问她,”对了,你可要抓住现在的机会,否则程一笙要是回来,可不好办了!“

安初语点头说:”伯母,我会努力的,刚才我去找薛台,他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不过要给他些面子吧!还是暂时不要公开,免得他再反感。“

汪欣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知道你委屈了,我就是看中你识大体这一点!“

安初语不好意思地笑,”伯母,您过奖了!“

那边马兰把方凝带到一边,一个无人的角落,她为了避免麻烦,所以很直接,转过身便严肃地对她说:”请你离我儿子远点!“

方凝想到多半是这类话,但是没想到一上来劲儿就那么大,她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如实说道:”伯母,我跟您儿子,只是朋友关系!“

”朋友?朋友你们住一起?“马兰讥诮地说。

方凝显得不卑不亢,这样既显出对长辈的尊敬,又显出自己没什么理亏见不得人的,”之前是因为阮无城帮我的忙,不过如果伯母您不喜欢的话,我会尽快搬出

阮无城的家!“

马兰轻笑,”你说的忙,就是简易那事儿吧,阮无城跟我说了。我们无城心肠好,什么忙都帮,可是这对他名声不好,毕竟你跟简易有过一段,像我们这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