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语这是觉得薛登昆见完钱总台,就算薛登昆不说自己跟薛家的关系,那么薛登昆为自己说话,让自己上中秋节目,也能说明她在薛家的地位吧!也就是说她现在是有靠山的人了,如果让钱总台知道她受了程一笙的气,肯定会对程一笙不满的。 毕竟自己才是台里的主持人,现在程一笙只是个外人。

安初语是没靠山太久了,渴望靠山太久了。现在好容易有个靠山,不知道怎么好了。她也不想想,薛家能和殷家比吗?比靠山你也比不过人家啊!但是此刻在安初语眼中,真是没有比薛家更大的了。

其实抛开薛家与殷家来讲,钱总台还真是不会为了一个刚上节目且实力又不如暂时离开怀孕的台一姐的人得罪一姐。论实力,她也不是和一笙的对手。

实力跟背景你都不如人家,你拿什么跟人家对着干?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这大概就是她太年轻吧!觉得世界有无限可能,无论是什么她都能去征服。这样的想法不错,但是你要接地气,看清自己能力与现在的形势是不是?

钱总台看到安初语的表情,果真如她想的那般,关心地说:“哟,小安,脸色这么难看,谁欺负你了?”

态度有所转变,当然是看在薛家的面子上了。

陈助理意外地看着这一幕,不明白钱总台怎么对安初语突然热情起来了。

安初语笑得很难看,然后说:“总台是来找薛台的吗?现在薛台跟程主播在办公室里呢,恐怕不太方便打扰!”

两层意思,一个是我不高兴,是里面程一笙欺负的。另一个就是两人在办公室里有奸情。这安初语在电视台,正经的没学会多少,勾心斗角弯弯绕倒是学了不少。

要么说同样的环境,一个善良的人,学的都是正能量。而一个恶毒的人,学的都是不好的东西。那些不正当手段或许能让你暂时胜利,可靠这些却没有真本事的人,终究难以站在成功的舞台上。

钱总台听了安初语的话,不但没有如安初语所期望那般去想,反而两眼放光,“哦?一笙来了啊,我进去看看!”

这是非常高兴程一笙来。至于说的什么“不方便”,钱总台就是听到了也没往歪处想,因为他了解程一笙的为人,根本就不会想程一笙会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安初语不可置信,都这么明显了,钱总台没听出来?

在她不可置信与气得脸色发青的表情中,钱总台进了薛岐渊办公室,没再看她一眼。

进去后,钱总台看到程一笙坐在沙发里,薛岐渊坐在另一个沙发上,两人离得很远。而程一笙看到自己,扬起一个亲切的笑,那悦耳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总台您来了?看看我写的梗概怎么样?”

原来是为了节目而来,钱总台心里更加高兴,他生怕程一笙只是随口答应,但是最后不来参加,看到程一笙这么认真,他不由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再像你这样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可真是不多了!”他摇头,“都是夸下海口不办事儿!”

“钱总台,看您把我夸的!”程一笙虽然说的话很谦恭,不过脸上的笑表明她对这样的评价,还是很开心的。

“呵呵,是真的、是真的!”钱总台说着,突然想起外面的安初语,看向薛岐渊说:“薛台,你跟小安都要结婚了,还瞒着我,真不像话!”

薛岐渊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看了程一笙一眼,然后马上说道:“总台,您说什么呢?我跟安初语什么都没有,哪来结婚一说?”

“咦?奇怪了,刚才你爸爸可是来找我,说小安已经是薛家人了,让我把主持人的位置安排给她!”钱总台挺直了胸,佯装生气地说:“这种事跟我说又有什么关系?这个你也瞒!”

薛岐渊真是要急死了,这让程一笙误会可如何是好?

真是自相矛盾,当初是他想跟安初语制造绯闻叫程一笙误会,现在绯闻真有了,他又怕她误会。恐怕这种矛盾的心理,也只有心中有爱的男人才会有。

“总台,我跟安初语真没有什么,要真是那么回事儿,我不就跟您说了。我爸妈现在是恨不得马路上拎个女人都想塞给我结婚。不过那是他们的想法,我不会妥协的。”薛岐渊说着还看向程一笙说:“一笙,你应该知道我,绝对不会将就!”

程一笙有心要逗薛岐渊,她当然知道薛岐渊跟安初语没事儿,否则安初语还能巴着安父安母不放?薛岐渊这样的男人,如果有了女人,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女人。

她笑着说:“我离开那么久,哪里知道薛台有没有恋情?您连钱总台都瞒得紧,我可更不知道了!”

钱总台一听,哈哈笑着说:“就是就是,一个大男人,干什么扭扭捏捏的不肯承认?”

程一笙好似突然想起来,叫道:“呀,刚才安初语进来找你签字,是不是想跟你说些情话来着?你看我也不知道,当电灯泡了!”

钱总台也跟着说:“就是就是,刚才我看到小安了,一脸委屈,想来是被你这个灯泡气跑了!”

“薛台,您可千万别怪我啊,您看要是早点跟我说了,我就不会不识趣儿了!”她说着,看向钱总台说:“总台您知道我,我可是最有眼力价儿的啊!”

“是,我证明,这事儿不怪你。看,我不是也才知道的!”钱总台说。

两人一唱一喝,本是没有的事儿,愣是说得跟真的一样。薛岐渊都要气得七窍生烟了。根本没这回事,他真是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他阴着个脸,没好气地说:“你们俩,说够了没有?是不是该我说了?”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对他说:“说吧!”

薛岐渊清了清嗓子,沉了沉气,看起来正式的很,“我薛岐渊要是有了恋情,自然不会瞒着。我也不知道我父母为什么就看中安初语了,非要把她塞给我,可是我不愿意。我就算单身一辈子,也绝不是将就的人。你们,要不要我再发个毒誓?”

程一笙摇头,干笑,“发誓就算了,我信你!”

钱总台遗憾地说:“你还真是老大不小了,我在你这个岁数,孩子都上小学了。怪不得你父母急,要我是你爸,我也急啊!你差不多点,心思别总用在工作上,该找个老婆就找一个,别总拖着!”

还真是唠叨,这个岁数的男人,都这么唠叨吗?

“总台,我知道了!”薛岐渊一脸的无奈与郁闷。

闲事儿说完了,几个人转入正题,钱总台又针对节目提出一些意见与建议。时间不早,程一笙起身准备回去。

薛岐渊不舍,刚才两人独处的时候,虽然只是谈工作,可是他觉得气氛很和谐,两人相处的融洽,这种感觉很幸福。于是他说:“快中午了,干脆就在这儿吃吧!”

钱总台也说:“是啊,我请客!”

虽然有钱总台这枚灯泡,让薛岐渊不那么高兴,不过只要能把程一笙留住,到时候他再想办法把钱总台支走。

程一笙哪敢那么晚回去,殷权会发飙的,那个爱吃醋的男人。她怀孕了还吃醋,谁会对个孕妇感兴趣啊!还有,她没忘记,得迎战薛母呢,不见人一面,今天岂不是白来了?

于是程一笙委婉地拒绝了,她揉了揉腰说:“现在容易疲惫,出来这么半天,累了,回去歇一会儿!”

钱总台一听,那可不了得,赶紧说道:“哟,小心一些比较好,千万不能累着了,否则没办法跟殷权交待了!”

薛岐渊就算再想和她在一起,那也是要在她身体允许的情况下。于是说道:“我送你回去吧,能坚持吗?”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有司机,不打扰你们工作了,留步,都别送啊,要不下回不来了!”程一笙说着,扶着腰往外走。

薛岐渊赶紧拿了盒牛奶塞她手里,说道:“路上要是饿了,就喝点!”

程一笙没拒绝,拿着奶,冲两人扬手,“你们忙吧,回头我再来!”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离开了。

出来后,陈助理给她使个眼色,意思是电话已经打了,让她让心。

她笑着点了点头,随着一行人上电梯离开。

程一笙心想,薛母不知要气成什么样了,估计她一知道自己来,就马不停蹄地来了。结果呢?等了那么半天。想想薛母的地位,一向都是别人等她,哪有她等别人的时候啊!

气吧!越气她越高兴,谁让你没事儿跟我过不去?

汪欣的确生气,还是气坏了。不仅是让她等这么长时间,还有刚才安初语打来电话,说什么她儿子又是给程一笙递酸奶又是面包的,这小子平时对她都没这么孝顺过,这是傻子还是什么啊?体贴你也要分谁是不是?程一笙肚里怀的,是你的孩子吗?你这么体贴有用?真是让她怒其不争!

程一笙走出电视台门口,便听到身后一个严厉的声音叫她,“程一笙!”

来了?程一笙转过身,果真看到汪欣一脸怒火,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钟石与阿莎已经挡在她的身前。

汪欣冷笑,“至于吗?又不是王室公主,搞得如此隆重?”

程一笙浅笑道:“要是伯母有了未来的孙子,心情也会如我家长辈一般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薛岐渊女朋友都没有一个,哪来的孙子?汪欣已经想孙子快要想疯了,偏偏程一笙这样说,当即就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当然,程一笙是故意的。汪欣到底岁数在这儿摆着,哪怕生气,但仍有理智,在电视台门口骂程一笙,那不是找不自在呢?再说她也不能给儿子丢这个人是不是?还有她的目的是让程一笙不要再纠缠她儿子,于是她忍了,沉声气说:“我们能不能谈一谈?”

她生怕程一笙不跟她去,所以还想着要说什么,让程一笙同意跟她谈?没想到程一笙非常爽快地同意了,“好啊!”

程一笙看向前方说:“前边有间咖啡厅,就那里吧!”

关键是那里她已经让钟石做了准备,虽然汪欣并没有害她的动机,可她若是把人惹怒了,还是要防备一下的。程一笙如此谨慎的人,当然不会让此时的自己,有陷入危险的可能。

“好!”反正也是谈话,哪里无所谓,能坐下说话就行。汪欣看她答应,自己松口气,没有异议地跟着她一起去了咖啡厅。

程一笙对这里地形熟悉,毕竟是电视台附近的地方,她常来。

她一进门,就有服务生热情地招呼,“程主播,您好久可是没来了!”

程一笙笑,说道:“要个环境好些的房间,方便谈事情!”

“好,这边请!”服务生争相抢着要服务。

汪欣看了十分不屑,至于吗?没见过名人?

房间环境十分优雅,关键是座位空间大,隔着一张巨大的桌子,就算汪欣想来挠自己也得有力气爬过来才行。左边阿莎、右边钟石,哪怕汪欣想丢个碗碗盘盘也不是问题,这个距离,钟石阿莎有充分的把握接到。

汪欣只是想把话说清楚,哪里知道对方为见这一面,做了这么多的功夫。她觉得自己怎么着也不会动手的,毕竟对方是程一笙。她忌惮殷权与殷家。她要是知道程一笙今天就是为气她气到抓狂的话,不知心里会做何感想。

咖啡上来了。

程一笙面前的是杯清水。刚才在薛岐渊那里奶喝够了,不想再喝那些,还是喝水吧。

汪欣先喝口咖啡酝酿情绪。喝了一口,眉就皱了,什么破咖啡,温吐吐的!

这也是程一笙安排的,担心对方急了泼咖啡,所以给汪欣上的东西,都是温的。汪欣心想这不是关键,干脆不去喝,抬起头坐直了,摆出一副威严长辈的架势,厉声说:“程一笙,麻烦你不要再去纠缠我儿子了好不好?你毕竟是已经结了婚的女人,现在孩子都要有了,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有意思?”

开始了?

程一笙丝毫不恼,微微一笑地说:“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您第二次找我了吧!坦白讲,这次我可是为了帮薛台才同意加入中秋晚会的。大概您不知道吧!我走了之后,电视台综艺节目收视率大不如从前,如果照这样下去,今年别说资金了,恐怕他还会受到批评。你过来找我,不要我再跟薛台有接触,我当然可以做到。我也不想费力不讨好,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我前脚拒绝了,后脚薛台就会上门来求我!”

“求你?”汪欣冷笑,“你还真是高看自己,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小安的节目,收视率不错。薛家也会支持小安到底。没有你,小安绝对能够撑起场面。这回你就是为了不让小安上中秋晚会,所以才去找我儿子的吧!”

又拿这个说事儿!程一笙轻轻一笑,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拒绝与安初语同台的原因。我的节目相信你也看过,安初语的节目相信你也看过,难道你不觉得她剽窃我的节目,这种行为很可耻吗?”

汪欣不屑,说道:“节目有模仿,这不算什么大事儿!”

怪不得她会看中安初语,原来都是一类人啊!程一笙点头说:“原来伯母真没下限!”

“你!”汪欣瞪眼。

程一笙轻笑,“您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的节目就像是我的孩子,现在有人抢我孩子,还复制出另一个,我当然会不遗余力地捍卫我自己的孩子了!那是我努力来的成果,别人连说都不说一声,就抢去当现成的用,这世上有那样好的事?有我这个正牌在,她那个冒牌的,就别想出现!”

程一笙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却有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气势,她没有板脸,语气也是轻松的,可这话却让人听出了分量感,也听出她说到做到的决心。

汪欣大概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屈辱吧!这还真是她自找的。论心理素质,她定然不如有阅历的程一笙。她只是个阔太太,可程一笙在职场经历了不知多少,汪欣这样的人,也不知见了多少。

“你……还真是狂妄!”汪欣气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

程一笙微微扬起头,自信地说:“当然,我如今的地位,是靠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我有狂妄的资本!”

汪欣现在真是无话可说,论难听话她说不过程一笙,讲道理她也说不过程一笙,真是气死她了!

程一笙当然不会让她缓过劲儿来,跟着反问她:“伯母您确定不让我与薛台接触吗?我可以不参加中秋节目,我再问一遍,您确定吗?”

“当然!”汪欣想着,只要程一笙不参加节目,安初语也能上节目了,不是什么都顺了!

程一笙点头,说道:“我说了我是为了帮薛台,看样子您还真不信。那好吧,我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了。不过这件事我都答应他了,反悔也要有个理由是不是?今天您对我的态度算不得友好,所以我也没必要瞒着,那么我直言,就说是您的意思,我不打算参加节目,相信您也没有意见吧!”

她要的就是汪欣心甘情愿。

汪欣犹豫了,这事儿她本来就是瞒着儿子的。如果儿子知道了,会不会跟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