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岐渊没意识到他一直信赖着程一笙,以前是工作,现在还有生活!

这样的女人,可以是情人也可以是朋友,老婆与红颜知已都有了,上哪儿找去?幸运的只有殷权一个人!

薛岐渊打过去电话的时候,程一笙刚让阿莎给她放完了电脑里的新闻,她一向关注各种新闻,更不要提自己领导的八卦了,这将直接影响到她的前途,好不容易跟薛台和平共处了,她可不想新换一个领导重新再培养出好的关系!

阿莎拿起响着的手机说:“太太,是薛台长!”

“啊?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你赶紧把新闻关掉,可不要让他听见!”程一笙立刻说道。

阿莎先关了新闻然后关了电脑的声音,接通电话交给程一笙。

“喂,薛台?”程一笙的声音立刻和平时一样了。

薛岐渊听到这熟悉温暖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一种鼻子发酸的感觉,可能是看到同盟的那种感觉吧!这件事对于他来讲的确是棘手的,不得不说目前来看,安初语是他见过最阴险的女人!

“一笙,安初语怀孕了,不过那肯定不是我的孩子!”薛岐渊还是本能地立刻解释了一声。

程一笙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听说了!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是用这种方法,的确够狠!”

“一笙,我看出来了,她就是明摆着要威胁我,哪怕这事儿摆明,那不是我的孩子,他也要用舆论逼我就范!我可以不继续当台长,但是我不能不顾薛氏!这件事是我自己造的孽,我不想连累父母!”这大概是薛岐渊最低迷的时候了。

程一笙没想到,薛岐渊会被这么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姑娘所算计到这一步。不得不说这是薛岐渊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当初心术不正,想让安初语来对付自己,按正常程序来讲,安初语绝不会这么快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

薛岐渊一手推起来的人,最后成了利箭伤了他自己!

多么的讽刺?

真应了那句话,“害人终害已!”

薛岐渊沉默了一下,然后接着问:“一笙,你有没有办法?”

程一笙回过神,突然想到殷权的承诺,对他说道:“她这招够狠,我没有办法,不过殷权对付这类事情有办法的很,你不如找他!”

薛岐渊现在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只要能把安初语这个麻烦解决就行,他想到花月晰那事儿,那么厉害的女人都不是殷权的对手,殷权还弄不了一个安初语吗?

于是薛岐渊说道:“好,我现在就给殷权打电话!”说完,就迫不及待挂了。

这是他挂程一笙电话最快的时候,往常他都是等她先挂!可见他心里什么都顾不得了,安初语的杀伤力够大!

薛岐渊给殷权拨过去电话,那边阿莎叫道:“太太,殷总的手机在这儿呢!”

“我给他拿过去!”程一笙没接听,直接拿着手机去厨房。

殷权老人家正在厨房忙活,谁让他做饭好吃呢,谁让他老婆喜欢吃他做的饭呢?他骄傲!

“薛台电话,老公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不能让安初语成功嫁了薛台啊!”程一笙把手机塞到殷权手里,跑出去了。

虽然事先这样说好的,他也知道老婆这样说完全是为了她自己的将来着想,但是老婆为另一个男人求他,他心里的滋味儿还真不好受!

“喂!”殷权那臭脾气又上来了,没好气地接电话。

“殷权你干什么呢?那边怎么那么吵?”薛岐渊问他。

“做饭呢,现在没空接你电话!”殷权声音很生硬地说。

“你还做饭?”薛岐渊疑惑地问。

“你难道不吃饭吗?这有什么稀奇的?”殷权闷声哼道,然后说道:“没事我挂了!”

“有事,别挂!”薛岐渊赶紧说:“殷权,有事求你,安初语她……”

可惜他还没说完,殷权就打断他的话说:“菜要糊了,有空再说!”然后挂了电话,他哼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

薛岐渊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十分无语,心里想着这个小气的男人,不就是以前那点破事儿吗?至于记这么久?

殷权对于每一个情敌都会记一辈子!

薛岐渊拿着手机,起身出门,步伐轻快地下了楼。

客厅里正在发愁的薛家夫妇看到儿子下来,不约而同地问他:“你干什么去?”

“找人帮忙!”薛岐渊一边说着,脚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

“外面可都是记者!”汪欣提醒道。

“我开别的车!”薛岐渊没在开自己常开的车,而是到车库里开了一辆他很少开的跑车。

薛岐渊身为台长要低调,他不开豪车并不证明他没有豪车,他缓缓开出的一辆蓝色车身,火焰红的图案,那么吸引人眼球的车,竟是世界名车兰博基尼!

汪欣在屋里隔着玻璃看到这辆车开出,不由问身边的老公,“他疯了?”

可惜车子已经开出去,她阻止不了!

这辆车,虽然耀眼,可是车身贴着深色车膜,外面根本就看不到里面,记者们大概也想不到薛台长摇身一变,成了豪门阔少!

人们过多地关注他台长的身份,忽略了他同样是薛氏继承人的身份!

记者们看到这辆车,不约而同地都被吸引了目光,不过他们不知道这里面坐的人身份是谁,没人敢贸然过来堵车!

这个别墅区住的人非富即贵,开着这样的车出来,必定不简单,所以大家有的拍照,却没人往这边挤,反而避开了。

薛岐渊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那些记者多半想着他肯定要低调出行,没人想到他会高调出来。

于是薛岐渊轻松出了家门,向程一笙家开去,既然殷权不理他,那他就上门求殷权,这样总行了吧!

豪车上路有一个好处就是开得爽,别人都避让你,不敢往前凑,万一不小心追个尾或是发生交通事故,赔不起啊!

薛岐渊很快就到了程一笙家。

他到的时候,殷权刚做好饭等着跟家人一起吃饭,结果薛岐渊来了。

林郁文还纳闷呢,这薛台长要当爸了,这个时候不去庆祝,怎么跑自己家来了?难道这时候还要找一笙工作?真够敬业的!

想归想,但林郁文还是热情地说:“这次说什么都得在家吃了,我去拿碗筷,不能不吃啊!”

人家赶饭点两次都不留人吃饭,太失礼了!

殷权心想这厮是真被逼急了,都不要面子觍着脸上门赶饭碗来了。不要脸的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他只好拦住岳母说:“妈,他找我有事,我们出去吃!”

林郁文看他,“还出去吃干什么?都做好了,就在家吃,添双筷子的事儿!”

程一笙也开口说:“妈,他们谈事情,您别管了!”

薛岐渊说道:“伯母,这次是找殷权有事,下次我一定留下吃饭!”

听到这话,林郁文也不再勉强,程佑民说道:“好,下回一定在家吃,要不太见外了!”

“好的伯父,我先走了!”薛岐渊冲林郁文还有程一笙点了下头,然后出了门。

殷权跟着出门,关上门他才说:“狗急跳墙了?”

这语调,带着一种哂笑,十足的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薛岐渊忍了,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能够摆脱安初语比忍下一时可有利的多。

他转言说:“没想到你还放下身段做饭!”

殷权又勾起唇说:“有想人想为爱的人放下身段都没机会,我算幸运的!”

真是噎人的话,薛岐渊被噎的,又缓和了一下,然后干脆说道:“殷权,这次找你帮忙,我是诚心的!”

殷权挑着眉点点头说:“嗯!以前你找我老婆麻烦也是诚心的!”

薛岐渊无语,这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吧,他现在已经道过歉了好吧!难道还要他下跪不成?没办法,谁让他不服这个软就得让安初语缠一辈子,与其相比他宁愿单身一辈子!

于是他不得不再放下身段,说道:“以前的事,我承认的确是我错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缠着你老婆,不会做一些越界的事,只保持上下级还有朋友的关系,好不好?”

此时两人下了楼,殷权看一眼楼下乍眼的跑车,说道:“别告诉我这是你开来的!”

“……是!”

“我看你不愁啊,还有开跑车玩酷的心思呢!”殷权双手插兜,一副要置之不理的样子。

薛岐渊真是快哭了,他说道:“不是,是我为了躲那些记者才开的,我的车记者们不认识的,只有这一辆了,没怎么开过,所以这回用上了!”

殷权点点头,然后上了自己的车说:“走吧,坐我的车,我可不想跟着你沾光!”

殷权的车记者们也都认识,不过没人敢随便拍却是真的。

薛岐渊跟着殷权一起上了车,殷权对前面的司机说了一个附近饭店的名字,然后拿出手机说:“来,录音为证,保证你不再纠缠我老婆,我就帮你!”

这男人录音录上瘾了!

薛岐渊很是无语,不得不承认,殷权想的够全面!

薛岐渊只好同意,说道:“我薛岐渊保证,以后绝不再纠缠程一笙,保持上下级与朋友的关系!如有违此言,罚我被安初语纠缠一辈子!”

殷权满意地点头,收了手机,不错!对于薛岐渊来讲,被安初语纠缠一辈子比死还可怕!

“这下行了吧,我够有诚意的吧!”薛岐渊问他。

“你也别怪我麻烦,谁让你前科累累呢?我不小心些也不行是不是?”殷权问他。

薛岐渊:“……”

殷权又说:“好了,咱们好歹也曾经兄弟过,虽然这其中因为你的迷失有些不愉快,但现在事情解决了,我们还算是兄弟,我也不能看着你这么倒霉一辈子,我当初说过会送你一份大礼,当然不会看你跳火坑了!”

“你说的大礼……”薛岐渊承认自己当初想岔了,难道殷权指的大礼,是帮他的意思?

殷权拍拍他的肩说:“咱们边吃边说!”

说话间已经到了饭店,程家居住的地方本来就是市中心,所以附近不乏高级餐厅,两人进去之后,直接被领进了豪华房间里。

殷权的脸,到哪儿都是一张高级vip卡,到哪儿都会得到最高级的待遇!

这种饭店外面自然少不了记者游荡,也看到了薛岐渊,只可惜旁边的殷权,让记者不得不放弃这个独家新闻的大好机会!

坐下之后,殷权随意点了些自己喜欢吃的菜,反正薛岐渊现在也吃不下去,只要自己喜欢吃就行了。他天天要照顾孩子伺候老婆孝敬岳父岳母,累的很,非常有胃口吃饭。

薛岐渊见他点完菜,然后说道:“你说说,你的大礼是什么?”

殷权靠在沙发上,品了品鲜榨的果汁儿,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怕熏着孩子,所以他滴酒不沾。其实以前怕熏着怀孕的老婆,也是滴酒不沾。

他品了几口,然后摸了摸肚子说:“饿了,没办气,让我吃点东西再说!”

薛岐渊算是发现了,你越是上赶着想知道,殷权就越要卖个关子不让你那么快的知道!

所幸殷权的菜总是上的最快,刚刚点了菜,没过多久,就端了上来,这其间薛岐渊还看了看新闻,关于他的事真是吵得沸沸腾腾,他是愁苦不堪!

殷权坐在桌前就开始吃,薛岐渊果真如他所想,没有胃口,佳肴在前,筷子都没动,殷权心想这饭吃的值,一点都不亏,一会儿让这厮结账!

薛岐渊就干看着殷权吃,殷权也没有不自在,筷子没停,薛岐渊给他掐表,发现他竟然连着吃了半个小时不停还在吃,忍不住问他:“程家虐待你了还是短你吃的了?”

“你不知道,孝敬老人是门既动脑又费力的活儿,比工作还累!”殷权总算放了筷子,传授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