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方。

看见这宛若神经病反派报社凶杀现场的越南风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的视线刚跟陆离对了个正着,就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说:“这位小壮士麻烦你冷静一下可以么,有话好商量啊!”

“……”陆离咬了咬牙,沾上了些血迹的小脸蛋儿上晦明难辨,不过倒没有任何要伤害越南风的意思,“你听我说……”

陆离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粗暴地打断,越南风跟陆离不约而同地循着声音望去,一连片火光比夜空中稀疏的星光更甚,十几个剑宗弟子举着火把,神情复杂地侧身让开一条小道,执剑长老举步而来,身后背着一把冷冽古朴的剑,跳跃的火光照在他布满褶皱又冷硬的侧脸上,执掌戒律的长老每走一步,一股不可逼视的威严就不可抗拒般重重敲打在陆离的脊背上,他只能别过脸,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般,那些火光在他黑色的眼睛里痛苦地燃烧。

执剑长老的目光一一扫过地上横陈的尸体,脸色惨白的越南风,最后落在陆离身上。

“当日封起执意收你入剑宗,看在他身为宗主的面子上我不好说什么,现在看来果真是大错特错!”执剑长老面色铁青,痛斥道,“戕害同门手足,罔顾人伦,倘若你有一丝一毫的人性就不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你在镇妖墟被妖兽抚养长大,就把自己视作妖魔邪肆不成?!”

“封起尚在闭关,若他亲眼看见自己收的弟子犯下这种禽兽行径,不知该有多痛心。也好,就让我来清理门户,免得他宅心仁厚不忍痛下杀手,”执剑长老厉声说,“给我跪下!”

陆离又瘦又小的身体微微僵硬,却纹丝不动,片刻后他面无表情地抬起下巴,被火光照得半明半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讽。

“你!”

执剑长老气极,抬手聚气,身后长剑震出微鸣,顷刻间出鞘至他掌心,刀刃上的一点冰冷仿佛天光乍破。就在执剑长老准备一剑刺向陆离的时候,没想到越南风突然冲了过来,拉住陆离伶仃的手腕将他整个瘦瘦小小的身体往自己怀里带,那一点寒光正好偏过越南风的耳侧。

越南风将陆离抱了个满怀,她稍稍侧身,挡下了那些冲着陆离而来的或嫌恶或奚落的不善目光。

“南风,你这是在做什么?”执剑长老颇为不悦地数落她,“事到如今,你莫非还要袒护这个小畜生不成?!”

“长老手下留情,我想其中或许藏有隐情,在没有查明事情真相之前,还是不要妄下结论的好,”越南风察觉到怀里的陆离有些挣扎,直接不耐烦地抓住对方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摁,也不管这样会不会让陆离呼吸困难,“今晚陆离师弟是同我一道来后山追查凶手行踪,如果说陆离就是凶手,那为何我还安然无恙?长老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么?”

执剑长老冷笑一声,犀利地驳斥道:“竖子心思诡秘,手段狠辣了得,不杀你说不定是想将你捉去囚禁,肆意蹂.躏呢!”

越南风:“……”

长老你这话我没法接。

你脑洞怎么就能这么大,越南风面无表情地想。

陆离估计也是觉得好笑,闷在越南风怀里发出了一声近乎轻蔑和嘲讽之间的冷哼……不过越南风猜,这大概是“就她也配”的意思。

“陆离平日在宗门内处事恭谦,礼数有加,尊敬师长,即使幼时与妖兽为伍,但以出身随意评判为人品行,长老不觉得有失公允么?”越南风再接再厉,“再者,与陆离相处的师兄弟们也对他的为人知道的一清二楚,想来也不会觉得陆离是会做出加害同门如此大罪的人,还请长老三思。”

闻言,执剑长老扫视了周围一圈,目光所及之处弟子们纷纷垂眼低头,就像上课时生怕被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一样。

“虽然陆离小师弟平日里礼数周全,没有半分不妥的地方,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着胆子插了一句嘴。

越南风:“……”

行行行,灯光给你,话筒递上,开始你的表演。越南风在心里叹了口气,还以为这小矮子已经把整个宗门都攻略了呢,这什么鬼,好感度都喂狗了么?有没有搞错啊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不过说的也挺有道理就是了……

“长老……”越南风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执剑长老打断。

“不用再说了,”执剑长老的目光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越南风身上,“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和他虽然结识于镇妖墟,说到底也不过是数面之缘,如此百般维护,你究竟有何目的?又是图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