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说说看是什么样的时机?”重华笑看着九歌,他很喜欢她眼睛里的光芒,从第一眼见到她便是。

“公子既邀我一同归勤,想必已经有了好的筹谋,又何须来问我。”九歌轻抚着竹箫头也不抬道。

重华一愣,转而忍不住轻叹一声:“娘子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这让为夫压力很大呀。”

九歌笑着瞧他:“有压力才有动力,祝公子马到功成。”

“别一口一个公子的,听着生分,私下里唤我逸存可好。”

“是,公子。”

重华无语地看她,发现她顽皮起来也甚是得心应手。

两人正说闹着,那边龙五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一脸兴奋道:

“找到了,找到了。”说着就着重华榻沿一屁股坐下,九歌慌忙起身让开。龙五显然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完全没察觉到九歌的异样。

“有人在河流的交汇处发现了巫祝的尸体,估计坠崖时蹭到了石头,身子伤的很重,几乎面目全非。”

“面目全非?”九歌皱眉:“你是说看不出容貌?”

“对。”龙五看向九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方才我已问过护卫,既然面目全非,如何确认他便是巫祝。”

九歌看着龙五,“然后呢?”

“侍卫将之前收押的几个巫女带来确认,巫女一致确认他便是巫祝,只是不知他为何断了一条手臂。”

九歌不语,龙五的话听上去似乎并无漏洞,可是,九歌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就巫祝此前无缘无故的一次断臂,便可断知中间肯定发生了些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人,此后便撤掉阵法,蓄意打斗,再突然坠崖,所有的环节贯穿在一起,似乎更像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而他们,只是用来见证巫祝坠亡的人证而已。

“好了。”重华突然开口道:“既然事已至此,你们的目的也算达成,接下来的事也应该交给郡守了。”

“哦,对了。”龙五突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官印还在我这呢。”

“无妨。”重华笑道:“你们若是急着回营,交给我便是。”

“哈哈,重华兄仗义。”龙五将官印立马恭敬地奉上:“我与夏九这厢有礼了。”转而冲九歌使个眼色,九歌当没看见,只是看向重华:

“你确定你身体没事?”

重华笑着点头:“这箫便算作谢你的救命之恩。”

九歌怔了怔,转而微微拜下身子:“谢公子。”

“箫?”龙五瞬间好奇心起:“什么箫?我瞧瞧。”说着便转向九歌,见她手中果然握有一把竹箫,也不经主人同意,直接取了来便煞有介事地观摩起来,一边看还一边嘀咕:“重华兄,你偏心啊,你送夏九竹箫却不送我,好歹我也劳心劳力了不是,还一路把你背回府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真是重色轻友。”

九歌听到后面一句瞬间黑了脸色,一把抢回龙五手中的箫不屑道:“子期遇伯牙,千古传知音,送你,你懂吗?”

龙五听的一脸茫然,良久:“夏九你就不能说点人话是不是,怎样,显示你书读的多吗?”

九歌愣住,方意识到这个莫名的时代可能还未有此典故,于是敷衍地咳了一声:“我会吹箫,你会么?”

“我——”龙五一时被噎住,但是又不甘心道:“我会赏箫不行吗。”

“不行。”九歌当下否决:“本末倒置,舍本逐末,暴殄天物。”

九歌一连串的成语气的龙五当场暴走,一手指着九歌半天说不出话。重华面带笑意地看着九歌,“夏兄弟果然学富五车,不知能否为我等诠释一二。”

九歌愣了愣,经重华这一夸反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公子说笑了,在下一时兴起而起。”

“傻了吧。”龙五瞬间窜了过来,笑的一脸得瑟:“就会糊弄人,有本事你接着编啊。”

“我若编出来如何?”九歌淡淡地看他。

“你想怎样?”

九歌突然展开一抹坏笑:“帮张干浇一个月菜地。”

“什么?”龙五瞬间暴跳:“你让我龙爷种地?不干!”

“那便算了。”九歌无所谓道。

龙五又气又不甘心,良久方沉声道:“可有别的选择?”

“担粪也可以。”

“你——”龙五一指九歌,半天又放下:“浇水就浇水,若是你编不出来,就帮我做个空调如何?”

“可以。”

“好。”龙五稍稍缓和了脸色:“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