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姜尚似有些为难道:“当年犬子不学无术,一心栽在这奴婢身上,微臣无奈,才将其送入宫中。”

“又是送入宫中。”昭王的面色看不出喜怒:“之前寡人可是记得蔚美人宫中的那个小环也是你给送进宫的吧,丞相貌似对寡人的后宫很是有心呀。”

“大王恕罪。”姜尚瞬间跪下道:“微臣只是瞧着这些奴婢机灵,想是能为大王所用,并无窥觑后宫之意。”

“是吗?”昭王淡淡地看一眼初芸:“你来说说,丞相都让你干什么了。”

“是。”初芸瑟缩着抬起头:“丞,丞相大人以为姬,姬将军,八公主,还有九,九歌蓄意谋反,故,故而让奴婢找,找机会坐实此事。”

“放肆。”姜尚闻言大怒:“一派胡言,老夫与你从无联系,你何故栽赃老夫?”

“丞相大人救命。”初芸说着爬至姜尚跟前拽住他衣角哭诉道:“奴婢也是迫于无奈才将此事托出,奴婢家中还有父母兄弟,实在没法将罪责一应揽下,还望大人念在这些年奴婢办事得力的情况下,救救奴婢的家人,奴婢死不足惜,欠大人的恩情,奴婢来世做牛做马再行报答。”

“你给老夫滚开。”姜尚瞬间挥开初芸恼羞成怒道:“说,是谁指示你在此污蔑老夫的?”

“丞相大人又何故如此?”此时杏美人淡淡开口道:“本宫竟是不知,这么些年倒活在了丞相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只是丞相大人想从本宫这边获取些什么呢?”

姜尚闻言忙看向昭王:“大王明察,微臣从未将初芸安排至娘娘宫中,当年只是碍于犬子的纠缠,故而才急着将初芸送入宫中,至于事后如何,微臣不得而知。”

昭王静默不语,黝黑的眸子深不可测,练云忍不住看一眼初芸:

“你既说是受了丞相指示来揭发本公主,那你倒是说说丞相是如何授意于你的?”

“这——”初芸似是一怔,转而嗫嚅道:“大,大人会派人送信于奴婢。”

“信呢?”

“奴,奴婢唯恐事发,故而,烧,烧了。”

“烧了?”练云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信烧了,那传信的人总该认识吧?”

“回公主,为,为了确保隐蔽,所,所以每次传信的人都不一样,奴,奴婢也记不得送信人的模样。”

“这便奇了。”练云说着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姜尚:“你既一口咬定是奉了丞相之命,却又拿不出证据,你在逗人玩呢?”

“奴婢不敢。”初芸吓得身子直打颤:“奴婢句句属实,望大王明察。”

姜尚此时亦有些冷静下来,于是转向初芸冷冷道:“你既说是老夫授命于你,那你倒是说说老夫是何时派人送信于你的?”

“这——”初芸神色一慌,咽了咽口水道:“前,前日。”

“前日什么时候?”

“晚,晚上。”

“大王明察。”姜尚一正面色看向昭王:“微臣自月初便去往曼顿监管水利之事,于昨日晌午方回江城,且不说微臣是今日方见到练云公主,更不晓得这派人送信坐实谋反之事从何而来。”

初芸闻言瞬间瘫软在地,昭王冷冷地看她: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