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桓远远的看见九歌,忙过来道:“这个时辰你怎么在这儿?父王呢?”

九歌停下施礼道:“大王召见了杏美人,故而令九歌先行退下。”

“杏美人?”宇桓不觉皱眉:“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个杏美人平时看着人畜无害的,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还会使阴招。”

九歌不觉被宇桓的话给逗乐了,微微颔首道:“人不可貌相,六公子严重了。”

“瞧你这般,父王应该没有为难你吧?”

“眼下还没有。”

“听说练云也被牵扯进去了,这个鬼丫头,没想到侍奉王祖母这么些年,反倒落上一个谋反的罪名。”

九歌看一眼宇桓:“奴婢听说,公主的生父正是当年意图谋反的公子小何?”

“没错。”宇桓淡淡道:“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王祖母心疼练云,父王当年也只惩处了参与谋事的一干人等,并未牵连其他。”

“这么重的罪名,不是理当灭族吗,怎会惩罚如此之轻?”九歌疑惑地看向宇桓。

宇桓似有些迟疑,转而方凑近九歌道:“那是因为练云的母亲,是她阻止了一场动乱,将死伤降到了最低。”

九歌闻言虽然心中惊诧,但碍于身份却不好再问,只得故作了然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公主竟有如此一个深明大义的母亲。”

宇桓点头道:“利益面前,人往往都是贪婪的,她能牺牲小我,顾全大局,确实令人钦佩,所以这也是我王祖母善待练云的原因。”

“所以练云公主谋反之事纯属无稽之谈,想必是有人想借此在宫中引发一场内乱。”

“没错。”宇桓点头:“而且此事还将丞相牵扯了进来,便不仅仅是宫纬之事了,对方如此处心积虑,想必定是对昭国的内情有所了解,想乘着茕羽入蔚之机掀起一场内乱。”

“公子洞察世事,奴婢佩服。”

宇桓闻言忍不住看向九歌:“我从未将你视作奴婢,你待我三姐如此亲切,又何故对我如此疏远?”

九歌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一时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是尴尬的笑笑:“公子说笑了,宫中规矩甚严,奴婢不敢跃矩。”

宇桓似是一喜,不觉上前一步道:“如此说来,你是因为害怕落人口舌才对我故作冷淡,并非真心疏远于我?”

九歌悄稍稍退开一步,心中却甚是纠结,这个问题实在太过暧昧不清,而他又是昭国公子,答是答非似乎都于己不利,正为难着,御医宗郢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上前一步对着宇桓便行礼道:

“微臣宗郢见过公子。”

“原来是宗大夫。”宇桓不觉笑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当初刑房一别,不想竟会在宫中再见,而且还一跃而成了父王的指定御医,可见宗大夫医术了得啊。”

宗郢闻言倒也坦然:“公子说的是,大王慧眼识才,臣遇见大王可谓千里马遇上伯乐,相逢恨晚矣。”

九歌忍不住看他,如此大言不惭的话从他嘴里出来,似乎也没那么突兀。倒是宇桓,瞬间笑了起来:

“宗大夫果然是有趣之人,不怪父王亲睐于你,宇桓也甚是喜欢,只是不知宗大夫前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