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温和一笑:“想必此事一过,昭王便会安排你入军营了。”

“为何?”九歌一喜:”这么快?”

“自然是要快的,放你这么个惹事精在身边,倒不如赶紧让你去沙场杀敌,为祸敌国。”

墨尘说着看一眼九歌:“眼下匈奴形势紧张,完颜曼的弑妹篡位早已引发朝中部分老臣的不满,所以他急需一场战役来提升他的威望。”

“所以他把对手选为昭国?”九歌不觉困惑地看向墨尘:“可是原因呢?”

“昭国为中原强国,老单于曾试图进犯,结果惨败,导致匈奴大军多年不敢染指中原。”

墨尘轻轻放下茶盏:“然而匈奴人骁勇善战,骨子里的不屈和傲气使得他们急需一场胜仗来扳回这一局,所以才有了早前的匈奴一战,倒不是因为匈奴人真正听命于刚刚上位的完颜曼,更多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求胜欲,找个人来领自己打这一仗。完颜曼的出现,给了急功近利的匈奴人一个大大的契机,所以两者一拍即合。”

“那为何如今局势又起变化呢?”九歌看向墨尘:“那些大臣又变卦了?”

墨尘闻言不觉一笑:“造成匈奴眼下的这个局面,你功不可没。”

九歌一愣,转而乐道:“不会又是因为我当年的那次误打误撞吧?”

墨尘点头:“那场败仗让匈奴人元气大伤,开始正视昭国的实力,而完颜曼也因此弄巧成拙,将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匈奴人崇尚勇士,完颜曼的失利让匈奴人开始质疑他的能力,从而将目标转向了那位不知所踪的公主,曾经叱咤草原的女将军。”

“真可谓是天寒方知松柏之后凋也,人情的冷暖也只有经历过生死的考量才能检验真伪。”

九歌不觉冷哼一声:“我若是那位公主,必然不会原谅他们,父王被害,母后被迫逃离,而这些所谓的臣子却没有为君平乱,反而当即归附了凶手,实属该杀。”

见九歌说的义愤填膺,墨尘忍不住拉住她手缓缓道:“成王败寇,就当时的形势而言,大臣的归附也是迫不得已,单于被杀,公主不知所踪,你觉得他们能如何?表面的迎合不过是为了有待一日卷土重来,眼下的局势不是正好证明了这一点吗?”

不知为何,九歌心中仍是莫名的介怀:“可是那个公主呢,却有可能因为那些臣子的不作为而等不到平反的那一天。”

“事在人为,倘若如你所言,那只能说明这个公主并不比那完颜曼高明多少,既然如此,那刚好省去了再一次的杀戮,民生暂得安定。”

“这不公平。”九歌不觉看向墨尘:“难道除了能力,就可以忽略最基本的人性了吗?”

“你可以看重人性,但在这弱肉强食的地方,你没有能力,受害的便是你的家人,一国之君没有能力,受害的便是他的子民,这个时候,你所看重的人性便成了任人宰割的借口,是你,你还会坚持吗?”

“我…”九歌一时语滞,她竟没有理由去反驳墨尘,他说的没错,人善被人欺,自己不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中了别人圈套吗?倘若当初不是顾忌初芸被罚,自己又何故强出头,被人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

墨尘瞧九歌如此,于是淡淡一笑:“不说这些了,乌衣近来心绪不佳,你要不要去看看?”

“心绪不佳?”九歌愣了愣:“为什么?”

“理解不了。”墨尘笑着起身:“乌衣完全不拿自己当鸟,整天学人学的不伦不类的,估计是红衣嫌弃它了。”

“会吗?”九歌将信将疑道:“该不会你又欺负它了吧?”

“我有那么无聊么?”墨尘好笑的弹一下九歌:“你偏心啊。”

九歌无语地看他:“第一次听说有人和鸟争风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