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曼顿到江城大约有一天的路程,九歌担心耽误时间,便雇了辆马车前往。车夫是个赶车的老手,一路上行来,倒也平稳。

九歌在车上被颠的昏昏欲睡,却硬撑着眼睛四处打量,头不时的被磕在马车上,车夫在外忍不住笑道:

“公子若是累了便休息会,到地儿小的叫醒公子便是。”

九歌闻言稍稍坐直了身子,困意也走了一半:“无妨,难得观赏到如此美景,睡着了多可惜?”

“美景?”车夫不觉笑声爽朗道:“公子到底是斯文人,小的这条路天天都要走上两个来回,竟从未发现哪里有美景。”

九歌笑笑,也没说什么。

如此走了一半路程,九歌倒真是快睡着了,半梦半醒间,身子猛地一晃,只听得马儿一阵长嘶,车夫几声吆喝将马车赶至了路边,方才缓缓停下,

“怎么回事?”九歌掀开帘子探出身来,只见一片尘土飞扬,几骑人马急行而过。

车夫这才重又挥动马鞭,对着侧面空甩一声,马儿听到鞭响,再次奔走起来。

“公子莫慌。”马夫回头对九歌道:“临近军营,常会碰见信使来回奔走于军营与王宫之间,我等稍作回避即可。”

九歌闻言微微点头,转而重又放下帘子,不再说话,如此昏昏沉沉地行走半日,总算抵达目的地。

军营门口,九歌出示了调遣文书,然后便有军士将她领入营中。九歌一路打量,这江城的军营果然要大出曼顿许多,守卫也更是森严。

“请夏参军在此稍后,卑职进去通传一声。”军士突然停下。

九歌不觉看去,原来是营房到了,“有劳了。”

不一会,便听见萧破的笑声传来:

“你速度可以啊,还以为你要拖上个两三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萧破随即迎了出来:“怎么,韩将军没有挽留么?”

“九歌奉旨前来,韩将军自然不会挽留。”

“那倒也是。”萧破呵呵一笑:“走,进来说话。”

九歌随萧破进了营房,“我还以为军士会带我去将军营中报道,竟不想来了你这,倒也遂了我心愿。”

萧破替九歌倒了杯茶:“袁将军这几日不在营中,所以眼下军中的一切大小事务皆有我来处理,就像先前姬将军不在的时候一样。”

九歌将文书递与萧破:“这是调派文书,韩将军说让我给到袁将军,既然袁将军不在,给你也是一样吧。”

萧破笑着接过:“无妨,等他回来我再转交给他便是。”说着萧破看一眼九歌:“你最近如何?在宫中可一切安好?”

“勉强算好吧。”九歌不觉轻叹一声:“你也知道宫里规矩多,我在军营混惯了,先前在将军府的时候,姬将军也是一个随性之人,结果去了宫中,我连走路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