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练云听着甚是新奇:“这么好玩的鸟儿,送我一只呗?”

“啊——,救命,救命。”乌衣突然大叫一声从宗郢怀里窜出一飞冲天,留下一连串的救命声在谷中回荡。

练云方兴未艾地看着乌衣飞去的方向:“真是可爱。”

九歌不觉看一眼练云,自从在宫中见她第一眼后,很少见她笑的如此轻松了,都说在现代社会中的压力使得每个人都习惯戴着张面具生活,其实换做哪个年代都一样,压力皆是来源于自身,放不下欲念,在哪儿都活不轻松。

“宗大夫?”隐隐的一声传来,沧禾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你怎么在这?”

“醒了?”宗郢笑着拍手起身,“看来你命大,完颜曼那小子没骗人。”

沧禾这才记起了方才的事情,眸中不觉闪过一丝嘲讽:“他人呢?”

“喏。”宗郢朝前面努努嘴:“树上挂着呢。”

沧禾顺着宗郢示意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觉脸色骤变,不远处,完颜曼正背对着自己呈古怪的姿势趴在树干上,原本浅棕色的外衣已被鲜血浸透,四肢各中一箭,最可怕的是背后那支箭,居然活生生的将人给钉在了树上,沧禾看的心惊胆颤,他知道的死法有很多种,但如此诡异的死法却是闻所未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沧禾极力保持着镇定看向宗郢小心翼翼道:“死了?”

“还没。”宗郢轻拂去袖上的鸟毛,意味深长的对着沧禾幽幽一笑:“气若游丝吧,断气倒没那么快。”

沧禾闻言一愣,转而心中骤凉,想要起身的腿忍不住一软又坐在了地上,口里不免喃喃:“这是要让他自己血尽而亡么?”

练云见状冷笑道:“瞧哥哥这番模样,倒似有些同情起这贼人了,不知哥哥之前意图谋反的胆量是哪里来的?”

练云的嘲讽沧禾又岂会听不出来,不觉苦笑道:“云儿何必如此刻薄,身为质子,寄人篱下的屈辱你又怎会理解。”

“哈哈哈。”练云闻言突然大笑起来:“就你这点委屈还配叫屈辱,再者说,当初也是你们咎由自取,若不是你母妃张良人眼高手低,急功近利,又何来你的今天。”

说罢练云不由的冷哼一声:“原以为经历这番变故你会变聪明些,怎料我却是高看了你,你与你那个母妃一样,机会来了一个都抓不住,不怪蔚离歇愿意扶你上位,若我是那蔚王,也愿意扶持一个蠢蛋当傀儡。”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救我?”沧禾不觉苦笑道。

“我自然不会救你。”练云轻嗤一声:“你我本就毫无瓜葛,这昭氏的天下原本也不是那昭无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