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的未来?”宇环看一眼沧禾:“那他们人呢?”

“不知道。”沧禾挤出一抹凄凉的笑意:“也不想知道。”

宇环不觉心中一震,良久:“你的妻儿寡人会帮你打听下落,但于你而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今日起,你便禁足齐威宫吧。”

沧禾闻言微微有些动容,但却没再开口,只是长长地叩拜于地:“谢大王。”

树屋内,九歌一人安静地立于窗前,宗郢自从得知了通往谷底的其他捷径后,便迫不及待地探险去了。

风吹动树枝上含苞待放的玉槲花,夹带着花的清香迎面而来,九歌不觉深吸一口,清新的花香竟让烦躁的心境有些许平静下来。

“你果然在这。”宇环的声音响起在身后,九歌微微一愣,随即转身淡淡笑道:

“来了?”

“怎么?你知道我会来?”宇环意味深长地看向九歌,几日不见,显得憔悴了,也不觉让人心生怜惜。

“练云带了沧禾回去复命,自然会告知你我的身份。”

“所以这些年,你以士卒的身份混迹于军中,其实一直在骗我们?”

“没有。”九歌微微摇头:“我也是最近才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怎么会?”宇环有些疑惑的看她:“你不知道你是匈奴的公主?”

“世事弄人,之前并不知道。”九歌无意解释太多,转而引开话题道:“昭王近来可好?”

“我?”宇环微微一愣,转而苦笑道:“没什么好不好的,学着做王而已。”说着,宇环的眸子不觉落在了九歌身上:“相反,我很怀念你在父王身边做侍女的时候,至少那个时候,还能经常看到你,和你说说话。”

“昭王说笑了。”九歌移开目光:“那段日子于九歌而言却是如履薄冰,不堪回顾。”

“是吗?”宇环不自然地笑笑,然后转开话题:“你准备何时动身去匈奴?”

“越快越好吧。”九歌回答道:“昭国危机已过,匈奴也有自己的问题要解决。”

“你貌似在等人?”宇环似乎并没有理会九歌的回答,只是走向九歌在窗边站定:“你在等这个树屋的主人?”

九歌心中微微一动,不知宇环此问是何用意,但面上却平静道:“我在等花开。”

“花开?”宇环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何时花开?”

“快了。”九歌淡淡一笑:“听说这玉槲叶落花开,花期短暂却十分绚烂,想必回了匈奴,便再见不到这美景了。”

“其实你可以留下的不是吗?”宇环靠近九歌:“做我的王后难道不比匈奴的单于更好么?”

九歌移开一步,却面色平静道:“人各有志,后宫并不是九歌想待的地方,这点大王该知道的。”

“今非昔比,后宫也可以一枝独秀,只要你愿意。”宇环再次逼近九歌:“我可以与你治理后宫的特权,无人干涉。”

“我不愿意。”九歌看向宇环,目光从容而坚定:“大王日理万机,还是早些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