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静静地观察着眼前这一帮军中首领,神情,态度各异,有的冷眼旁观,有的蓄势待发,更有甚者,脸上写满不屑与鄙夷。

冷云的介绍告一段落,九歌稍稍整顿了心绪,微微展开一抹笑意:

“自父王故去,匈奴战乱不息,内有浑庾、屈射意图叛变,外有昭,蔚二国虎视眈眈。”九歌稍做停顿,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大家:“为什么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不知各位可曾想过?”

九歌话毕,周围一阵躁动,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也有面露不屑,一言不发的,九歌看在眼里,沉默以对待。

“完颜曼弑君篡位,倒行逆施,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匈奴的今天,亦是拜他所赐。”拓跋仕首先站了出来,目光殷切而真挚。

九歌淡淡一笑,却未开口。

“话也不能这么说。”此时一位身材壮硕的男子开口道:“且不说完颜曼单于是否是真的弑父篡位,就昭国一战,若非单于干涉,说不定眼下已经拿下昭国了,哪来的什么内忧外患。”

“他叫赫连,官居左都尉,曾经是完颜曼的心腹大臣。”冷云及时地凑近九歌轻述道。

“左都尉是当兵当傻了吧,拿下昭国?就凭完颜曼?当初与昭一战,他完颜曼可是带头逃跑的。”靠门边的一个瘦高个子不咸不淡的开口,语气温和,神情淡漠。

“他是左谷蠡王骆克,先单于的肱骨大臣。”冷云继续道。

九歌瞧他一眼,白发苍苍却目光矍铄,和大将军拓跋忌倒有些相似。

“二位话过了,单于在上,我等只需就事论事即可,莫要失了臣子本份。”出乎意料,完颜俊的这番话倒是让九歌刮目相看,按说他是完颜曼的亲弟弟,理应站在左都尉赫连这边才对。

“右将军此话不错。”这时一直旁观在侧的拓跋忌淡淡开口道:“人心所向,大势所趋,若是人心不齐,这事儿可就没法议了。”说着拓跋忌话锋一转,对着九歌抱拳道:“眼下浑庾、屈射贼心已定,其他部落亦是蠢蠢欲动,所谓敌不可易,时不可失,还望单于早些定夺。”

“哼,大将军说的轻巧,草原各部落的心思由来已久,眼下最重要的应该是集中精力对付蔚国吧,此前单于差点端了人家老巢,蔚国那对父子又岂会善罢甘休。”赫连说罢,直接挑衅地看向九歌。

九歌微微一笑,于是扬起眉梢开口道:“哦?那依都尉之见该如何处理?”

“自然是集中兵力对抗蔚国了。”赫连一副鄙夷的模样,丝毫未将九歌这个新单于放在眼里。

“荒谬。”拓跋仕早已按耐不住,先前被拓跋忌压着一直未能开口,眼下被这赫连一击瞬间气急:“你那是什么鬼想法,且不说那蔚国是否有出兵的意思,即便有,就我匈奴目前这个局面,你对抗个屁啊。”

“仕儿。”拓跋忌微喝:“休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