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大阏氏,心中百感交集,震惊,诧异,失神,却唯独少了久别重逢的惊喜。

叶信终是向九歌走来,眼神明亮,笑意温和:“今日乃我匈奴将士的庆功宴,母后来迟,单于可会怪罪?”

九歌的情绪依然恍惚的很,看着叶信那双明亮的双眸,九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冷云之前的话一遍遍地反复撞击着大脑,倘若她此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个大阏氏,她所谓的母后,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存在。

“单于?”见九歌不语,叶信不觉上前一步笑着提醒道。

“怎会?”九歌闻言忙缓过神来:“母后能来,九歌很是高兴。”

“果真?”叶信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九歌茫然地点头,心中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完颜俊,完颜俊愣了愣,转而起身轻笑道:

“既是母后来了,那这封赏之事便听听母后意见吧。”说罢,完颜俊朝九歌扬起一抹调皮的笑意,将九歌直接怔愣在当场。

“大阏氏。”拓跋仕闻言立马上前施礼道:“仕儿对九歌之心,日月可鉴,还望大阏氏成全。”

叶信淡淡一笑,目光微微扫过九歌,九歌似乎并未在听,手里把玩着小石头无动于衷。

“这便是仕儿所求的赏赐?”叶信缓缓开口道。

“仕儿不求什么赏赐。”拓跋仕正色道:“仕儿求的是一片真心。”

“仕儿年轻气盛,口不择言,还望大阏氏恕罪。”拓拔忌此刻亦是走上前来:“仕儿虽自幼与单于有过婚约,但时过境迁,单于若是无心于仕儿,这婚约之事便当从未发生过吧。”

“爹。”拓跋仕大惊,正要反驳,却被拓拔忌一个眼神给镇住。

“大将军严重了。”叶信闻言眉宇轻扬:“既有婚约在身,又岂可心猿意马,九歌你说是吧?”

九歌蓦的抬头,却撞见叶信意有所指的目光,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有开口。

叶信淡淡一笑:“既然九歌没有意见,那这婚事便由母后做主了。”

“果真?”拓跋仕闻言顿时欣喜若狂,看向大阏氏的目光几近崇拜。

叶信笑着点头:“只是眼下匈奴内乱初定,外有强敌不断挑衅,故而这婚事可能还要延些时日,不知仕儿是否愿意?”

“这——”拓跋仕愣住,一脸纠结地看向叶信。

“大阏氏所言甚是,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自然是大局重要。”拓跋忌直接开口道:“待得我匈奴拿下周边东胡,月氏,执掌整个草原之后再举办婚事也不迟。”

“如此甚好。”叶信言笑晏晏:“既然大将军认可,那此事便这么定了,哈哈,大家都别光顾着说话,既是庆功宴,在座的各位随性即可,来,我先饮为尽。”说罢,叶信端起案上酒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