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上山时我便说了,你们青莲派选的分舵位置真是不错,风景秀丽,隐秘安全易守难攻,可见舵主也是位文武双全的大侠,小女子能结交青莲派的江湖侠士,自觉荣幸十分,敢问舵主尊姓大名?”

舵主受如此奉承,当然是喜笑颜开,何况他“请”梅雪嫣来本就是为了拉拢,而非树敌。

“承蒙梅神医夸奖,实在是愧不敢当,鄙人姓米,米樵。”舵主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既然咱们志向相投,请坐下说话。”

米姓可不常见,米樵这名字又容易记,梅雪嫣便记在心里了。

“原来是米舵主,能够想到良策重伤甚至差点杀死胥将军,米舵主功不可没吧?”

米樵作为青莲派舵主,自然不会因几句奉承就卸下心防,事实上,他从进屋开始就在观察梅雪嫣的一言一行。

“却还是不如梅神医的起死回生之术。”米樵从容地说道,“说起来梅神医是怎么知道我们就是青莲派的教众?”

梅雪嫣不急不缓地回答道:“现在青莲派在太源府勾结倭寇,刺杀胥将军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多少还是能听到一些,说实话,原本我并不相信青莲派会和外寇勾结,刺杀我景国的大将,今日才知晓确有此事,实在是为青莲派扼腕叹息,咱们都是景国人,何苦自相残杀,让外寇趁虚而入?”

为了取得梅雪嫣的信任,米樵还是耐心跟梅雪嫣谈话,否则米樵怎么可能坐在这儿和她闲聊?

“也不像是外人所说,咱们青莲派怎可能与倭寇勾结?这可是欺师忘祖的事,我们青莲派乃景国第一名门正派,绝不会做出此等人神共愤之事来。”米樵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刺杀胥将军一事作何解?”梅雪嫣平静地问道。

“这是外头的谣传。”米樵应对自如说道,“诚然,是我组织青莲派教众埋伏了胥将军,我也是为了杀他,不过与倭寇无关,我们跟倭寇水火不容,杀胥将军只是因为他早年围剿过青莲派的分舵,我们只为报私仇,与国恨无一点联系,是官府强行将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又加上一些无知者添油加醋,便成了我青莲派是叛国的邪门歪道了,我们实在是冤屈得很。”

梅雪嫣静静地听他说完,他这解释也说得通,不过相较而言,梅雪嫣宁可相信官府,毕竟青莲派在抗击倭寇的紧要关头去刺杀胥将军,已经是和景国百姓为敌了,梅雪嫣也没说破。

“原来如此,那的确是我误会青莲派了。”梅雪嫣低了低头又说道,“若是青莲派能够在这时候缓一缓,等驱除倭寇之后再报私仇,对景国更有利,对青莲派的名声也不会受损,可惜了……”

米樵听了之后心里讥笑,果然是女子见识,即使他们青莲派真是为了复仇,当然是要趁倭寇作乱浑水摸鱼了,难不成等着官府平乱之后,再专心对付他们青莲派?不过这些跟梅雪嫣多说无益,米樵只点头称是了。

“米舵主大费周章请我来,是为何事?”梅雪嫣直白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