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袁学兄啊。”

梅雪嫣清清淡淡地打了声招呼,袁文博这人心术不正,梅雪嫣不想跟他深聊。

“梅姑娘似乎最近很忙啊……”袁文博笑着说道,“又是去赤炎军救人,又是制药做生意,近来好像又去象邙山抄青莲派分舵,真是一刻闲都没有啊,我原还想和姑娘一起讨论策论,可只见姑娘去了两次月麓书院就不见人了,只好作罢,不知道梅姑娘的策论准备得怎么样了?”

“多谢袁学兄惦念,我自有我的私事,就不劳袁学兄挂心了。”梅雪嫣转身到一边说道。

袁文博一听,双眸一阵喜色,果然不出他所料。

梅雪嫣最近四处惹事,一刻闲都没有,哪有时间学习策论?甭说她以前没有学习过,就是习了几年的老生,那也要一再精心准备,才有一丝把握脱颖而出。

而梅雪嫣是新秀,又是从小地方来的,见识短浅,关键是从未学习过策论,她还在府试前荒废了一个月,这样的人要是能中举,那他袁文博岂不是白学这么多年了?策论考的是见识,对政务军事的理解,可不像乡试一般有天赋还能混一混。

“哦,原来梅姑娘是被事情耽误了,那真是可惜了,庄院君也说,你再也没有去请教,恐怕他也无能为力,说实话,梅姑娘纵然天纵之才,那也需要雕琢,庄院君看重姑娘,梅姑娘莫要辜负了他一片期望才好,否则,就让人贻笑大方了……”

袁文博继续打探口风,从梅雪嫣的话中,他已经确认梅雪嫣压根不会写策论了,他也就放心了许多。

“这和袁学兄有什么关系?”

梅雪嫣奇怪地问道,这人不仅好为人师,还喜欢多管闲事。

“我……”袁文博磕巴道,“我是月麓书院的学兄,梅姑娘如今占着月麓书院不多的名额,代表的是书院的荣耀,我当然有资格管一管,浪费一个举荐名额名落孙山也就罢了,可怜那个被挤掉的人,说不准失去了一次鱼跃龙门的机会不是?”

“有才德的人自然会出人头地,纵使世人阻拦也无法掩盖其锋芒,袁学兄说起来,却好似是我一个人堵住了你们所有人的出路似的。”

“唉,梅姑娘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袁文博意味深长地说道,“咱们这些读书人百年如一日,寒窗苦读,其实学识相差无几,有时候仅是一丝运气牵绊,两年只录取十个举人,这机会岂是那么易得?我不说梅姑娘堵所有人的路,但似姑娘这种仗着有后门可走,却又游戏态度,这是对府试的亵渎!对文院的不公!对其他学子的不公!”

袁文博故意放大声音,让周遭的人听得到,才能引人注目。

梅雪嫣从华桐府而来,本就遭人非议,同行尚且是冤家,何况是这种有你没我的科举,举人总之只有十个,每个人都是怀着一份侥幸心理去博的,梅雪嫣的存在不管是不是真阻碍了别人,他们都会有些排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