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一只老鼠吧?”隔着衣物,徐术看不清楚下面的是什么,于是猜道。

“老鼠?”徐义反问,随即说,“石棺里没吃的,也没空气,老鼠能活到现在?”

徐术的猜测当即被徐义道破,而徐义似乎知道下面的是什么,于是问他:“老徐,到底是什么,还会动的?”

“是魂,墓主的阴魂。”徐义回答徐术说。

“墓主的魂,怎么会一直拘在这里?”徐术再度疑惑不解,事实上人死后,魂是分离肉身,前往阴司受审。

而如果亡者的魂一直关在棺材里,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活埋,并由人施了法关在石棺里。

徐义又是笑而不答,搞得这种气氛诡异,良久抬头看着徐术胸前的剑形吊坠说:“这里被关着的魂不是全部,另一部分附在另一件器物上。”

徐术听着徐义说,他越发感觉徐义有事瞒着自己,包括他的身份与职业。

父子两由招魂演变成盗墓,而此时在墓中又像是观光,净扯淡。

此时,压在衣物下的东西终于破开一个洞,瞬间腾起,徐术这下才看明白,那真是一只阴魂,不,是一缕阴魂,不完整的阴魂。

徐术没搞明白状况,只能频频后退,而徐义居然笑看着他,根本不出手不想办法。

“老徐,捉了它。”徐术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搞得紧张起来,一时居然忘记了自己也是个道人。

徐术的呼喊没有得到徐义的回应,徐术一愣,本能地反击,而此魂与彼魂不同,无形似烟,瞬间窜到了徐术的面前,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他的身上。

“老徐,我被鬼上身了。”徐术此刻才感觉到真正的害怕,被鬼上身无论是好鬼还是厉鬼,都将失去自我,肉身由人摆布。

岂不料,徐义笑道:“别担心,这魂尚不能成鬼,也不是上了你的身,而是你戴的吊坠。”

徐术低头看,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无异样,这才放心了些,可很久前的一只魂躲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是办法,于是抬手握住剑形吊坠欲扯掉它。

“别扯掉。”徐义见了即刻大喝制止,同时,徐术感觉到剑形吊坠有种灼手的感觉,瞬间松手,而吊坠触到胸前皮肤,那种灼热感又没有了。

“为什么?”徐术不解,人都说儿子坑爹,这明摆着是爹坑儿子。

徐义走近徐术说:“我们先出去,回家我慢慢跟你说。”

徐术不置可否,跟着徐义爬出了汉墓,回到汾岭,然后两人把洞填了,此时,时候不早了,天即将亮,父子两个才匆匆下岭回上岗村。

这一夜折腾,多数人还是在美梦之中度过的,而张大庆一家却一直守候在院子里。

徐义父子走进院子,张大庆一家即刻迎上来,焦急问道:“徐道士,怎么样,我的孩子找回来了吗?”

张大庆的老婆最着急,连话都急得说不好了。

“徐道士,伶儿的魂找到了吗?”张大庆虽也着急,却能把话说明白。

徐义看着这院子里等待的人,点头道:“已经找到了,现在带我去张伶儿的屋子。”

“我怕,我怕,我怕怕……”在屋外还能听到张伶儿的声音,依然是那句,估计他已经说了一个晚上了。

进了屋,徐术掏出张伶儿的衣物,递给徐义,徐义与张大庆夫妇说:“把它扶起来,再给他把这件衣服穿在身上。”

徐义对着手里捧的衣服念了句咒,算是把魂定在衣服里,随后才给张大庆夫妇衣服,夫妇两手忙脚乱把衣服给张伶儿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