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过的很快,春节之后就是春耕,那堂哥去了县衙署的礼房报名,但是结果不尽人意。

就这样稍微考了一考也就没有了下文,秀才无望…

秦墨倒没有感觉到什么意料之外,只是秦大婶子听见这个消息,是长吁短叹。

而香香还在村塾里读书,原本秦墨是想要把她转到县上,那北街的王秀才的馆据说好些,但是又想着转学转来转去的终究麻烦,又怕县城繁华,一些新玩意儿不少,怕小丫头贪新误了功课,反而不利于她学习了。

如此想,便罢了。

只是学堂那边传来消息,教书的夫子倒是说这春生,秦家这三婶子的孩子,虽然是开蒙晚,却是肯刻苦,天知优,虽然年龄上是晚那么一两年,却是无大碍,很能读书。

许多道理,夫子一讲就通,就是话语少了些,领悟能力却是强的。

夫子的话到是让当时的秦墨细想了一回,但是又想到,到底这堂弟年纪也不大,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

那夫子一向是知道秦墨的,家里几个宗亲都在学堂里上课,一年朝这私塾里投的钱也不少,所以夫子是格外留意。

又夸香香聪明,什么东西都学的快,才八岁,已经能做三位数的计数。秦墨听了这个,才只是高兴。

今年自己在临水县的庄子,已经扩充到五个,在临水县东郊那一片田地,将近上百亩土地,更别说其他,土地多,养活的人也很多,手中的钱多了,突然感觉到肩上的责任也更重大了。

钱多了,秦墨接连在年尾砸了上千两银子,建立了一手的布庄,赌坊,米铺,油粮铺…

因为这些贫农都在秦墨的手下,实行科学种田,甚至,秦墨把一部分田拿来改造成实验田,已经有一部分有模有样的雌雄株用了人工授粉,已经种在田地,那效果,虽然达不到现代社会的杂交,却也比普通种子好太多。

杂交种子,是每年必须有新的育株一代一代的更换,第一年的杂交种可能第二年就还原成普通稻种,所以,做这些,不仅需要的是时间,还要有坚持和毅力。

去年秋粮上缴之后,便有那州上的知府专门下来查看,还特意绕过秦墨的几片庄子视察,搞不懂为什么秦墨这庄子就是比其他地方收成好,但是心里却只是高兴,原本是在临水县县令的介绍下想单独看看秦墨。

这片庄子的主人,这么个传奇人物,但是,又一听那县令介绍说这片庄子的老板是个女娃,那知府的眉头一拧,只当这县令说浑话胡诌,管理这么大一片庄子的居然是个女子,女人也就罢了,还是个女娃,叫谁听见谁也不相信。

那知府也只当是讹传,笑料,这样一笑而过罢了,又因为听说是女子,召见反而不好,到底有礼数拘着,只是心里对这些有了印象。

*

秦墨去了钦州,钦州比临水县的街道又大很多,钦州是属州,隶属庆州,便跟临水县不是一个地级州,钦州只有一位朝廷正式任职官员,便是钦州知州。

秦墨来钦州,是让这边人看着,买了一处像样的宅子下来,那守园子的老伯姓周,据说这院子是之前的被朝廷远放的一位跟皇族沾亲的人所拥,占了地方后来修筑的这院子,然后在前几年,这被贬损的皇亲因为终日郁郁最终去了。

结局悲苦,后留下了这院子。

主人死后,这院子无人管理,就留给了一直守在这府中的这府里家生奴才的老伯,就是这周老伯。

秦墨刚开始去看这坐宅子时,修的宽敞宏伟,门楣大气,门口还有两方石狮子,过于的威严,可是,秦墨也恰好就是想住住这古代气派的房子。

银子给了,房子买了,那带着淡淡墨迹的黄色木槿匾额,原本是‘黎址’的这两个字也被秦墨改成了‘覃庐’

“姑娘,为什么是这两个字啊,那右边那个字我都不认识”

站在台阶下,今日是搬进新居的第一天,秦墨和小桃,念儿便站在那大宅子门前的那一块干净的青石板上,念儿便举起手,看那工人把那新做的匾额挂上去。见那两个字,一个字还不认识,也不知道秦墨为什么要把这宅子改成这两个字,便扯着秦墨的衣袖另一只手指着那匾额上面,兴奋的问秦墨。

念儿一直在跟香香学字,香香每次回来在红妆是的那小店铺里做功课时,也舍得教她,什么诗词的,凡是念儿问这字怎么读,香香便坦诚的教她,所以,后来念儿也识得了些字。

“那个字啊!”秦墨就站在地上,春日的风,回潮,肩上便多披了一件狐皮大氅“那个字读‘qin’,同‘秦’我并不愿意把我自己的名字写出来,叫给别人口中公之于众,这‘庐’嘛”秦墨突然抬头,大氅上的白色绒毛紧贴颈脖,贴着那一弯因为年龄越长越长,皮肤也是经过长期在红妆店里一些美容产品敷着,格外的雪白娇嫩的颈脖,美丽的眸子带着一丝清伤,长长的睫毛掀起“到底是这乡下镇市,这宅子青瓦石砖,这色调明显就清冷些,但是好歹是大宅子,又不可是临水县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所以又格外的磅礴大气些…青瓦,这等冬日下了雪,房顶白雪皑皑,可不是就是‘雪庐’了,庐既是清静,可不是道我们这地方清静冷僻——!”

这念儿听秦墨一番话,倒是两眼越发的亮了,拉了秦墨袖子。抬头,弯弯的笑眼迷离

袖子上却是绣了一支粉色桃花

“到底是姑娘见解读到,听姑娘这么说,都多了几分诗意来了——!”

小桃在旁边不语,只是扶着秦墨,迁新居,自然心中有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