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听见他讲出一个‘我说’,秦墨立马不耐烦的挥手,然后将他递来的那盏油灯,端着就朝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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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陆陆续续就走了两月,这颜尤夜一开始捡回来也就一是为了这府里缺劳力,秦墨看见他能识字写画的本事儿,二来,他本就是外地漂泊至此,收留他给他一口饭吃,算是行善积德。

哪知,这颜尤夜在府上小住段时日后,便熟悉了府中的情势后,平日主动分摊事务,帮府里做家务。、

一来二去,也熟悉了人,秦墨也当他是府里的半个人了…

平日跟自己和丫头们一块儿吃,住,到底这颜尤夜是这时代土生土长的,一些账本上的字,画符,秦墨看不懂的,便一一问他,他学识渊博,至少比秦墨预计的要有学识的多,什么不懂的秦墨一问他便大多可以解答。

无论是平日的账本还是日常的一些读书识字,为了尽快熟悉这个朝代的字体,秦墨叫人去书坊寻了些当代名人的墨宝出来,鉴赏字画,描摹山水画案,晌午之时,就在那正房堂上,一张书案,秦墨原本就对古人山水画颇有兴趣,只是由秦墨执笔,而这颜尤夜在旁边手把手教导,一个暑季到来,碧玉穿成的珠帘,青铜小鼎,里面焚着半两香料,就整个屋里香风细细。

颜尤夜的手指,是那种修长却不纤细的形状,每次秦墨被他那厚实的手心握着,那属于男人的强劲的力道。

那掌心中的灼热,能让人心都慌起来。

尽管现在自己的灵魂只是在一个十四岁女孩的身体上,但是里面的灵魂却不是这个年数,其实前世的秦墨,对感情很迟钝,现在觉得自己亦是。

经过那件事儿之后,香香一如既往送去那王秀才的馆里学习

一直觉得香香身边需要一个丫头,秦墨便将念儿拨了过去。

让她从小跟着香香,帮忙照顾香香饮食,因为念儿本来就比香香大一岁,便更懂事儿些,去时便给念儿教道,好生服侍,切莫跟人生是非,要监督二小姐,又道若是知道香香在外犯事儿,一并挨打。

念儿连连点头,走时,秦墨自然也嘱咐了香香。

只是上次那事儿发生之后,当初香香本来也吓的魂飞魄散,后来从那朱府回来,几天人都精神恍惚,便是吓着了。

而秦墨就算是现在不提醒,香香的整个性情也收敛不少。

跟过去,竟然是变了一大截。

临水那边还有隽娘照映着,秦墨倒一点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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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秋后,那镇上传来消息,夫子说春生,就是那秦家三婶子的儿子,秦墨一直支助着读书那小子,虽然开蒙晚,天质甚优,便是秦家之前几位同辈完全不能比拟。

虽然话不多,却很能熟通书中道理,夫子一讲便明白。

才进去一年,便熟读了不少诗经,也能做些浅显的文章来。

其实,对于这些,秦墨倒没有那么强烈的欢喜感。

她一直都觉得春生聪明,一般爱沉默的孩子不见得就是笨。

只是三婶子脾气太爆了些,当初闵儿在家里没少吃苦头。

虽说是堂弟,只是到底秦墨不是这地儿土生的,所以少了些亲情血缘的牵绊。

任那教书的夫子夸,自己心绪倒也没有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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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越做越大,太多事儿每天都堆着。

只是秦墨总才一个女孩

一些事情便分摊给一些管家,管账的便行了。

盛夏的时候中午便不多出去。

就在碧纱橱里看账本,中午天气炎热就出来廊上浇浇花,逗逗鸟雀。

偶尔进进书房,看一些原主人留在书架上的书。

都是些经略还有一些前主人的随记和随笔,前面在这宅子里的主人,现在不知道何处了,听说曾经还是皇亲,是远房,跟皇室沾点关系,被贬到这地方来,而秦墨偶尔会从书上找出些书饯来看,通常能看见那泛黄的纸页上,用毛笔批注的一些墨色小字,字迹娟细清长,很好看,只是写的太艺术。

秦墨很难认得两个字。

大多就读个什么‘乾清’什么的,问为什么秦墨认得这两个字,因为她知道这焱国的王朝经三代君王,现在是顺康大帝,而再往上就是乾清帝。

所以秦墨认得这两个字。

当初乾清帝也是有几个儿子的。而皇位传给了现在的顺康帝。

秦墨把那些手记看一看也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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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夏天都不出门,秋天一定就会出去。

今年手下几个庄子的谷米都大丰收,秦墨庄子格外的比周围的田地那庄稼长的好。

稻穗粒粒饱满,一收谷的时候只看的周边田地的田汉看秦墨那田里看的眼心子发红。

秦墨的手下的田庄多,一到这收成气节,总是要到处看看的。

于是一转眼就到来的秋日,选了这两天恰巧是今秋大家农田收割的日子,站在那田坎上,便看见那些胳膊晒的赤里黝黑的粗实小伙,顶着那骄阳。

汗水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滴。

而恰好是这收割的景象,一家家各自拿了背篓,篓子,手里拿着开镰在田间大把大把的割谷,三三两两的小毛孩子,女人们出门头挽了发髻,包了斤帕,提着竹篮子在田间三三两两的送饭。

秦墨的田里,那稻穗上的颗粒竟比别人多上一半…

一望大田,稻麦成熟,人人们就都相径走看。

只是秦墨田里的谷子竟然是别人不能及三一

大伙也是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