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荣氏一听秦墨如此说,早以颦了眉,微不可察的挑了挑。

秦墨略吃了吃茶,支手放下,随后,眉轻拧,眼眸直望向太后。

“其实,说起来这事儿的确会不愉快,我今日来,是为了一点旧事儿当面讨教太后娘娘而来——!”

旁边又放置一梅花乌木矮几,搁了点心,此刻,宫女奉了茶上来。

旁边宫女搬过一个海棠鲤纹圆面乌木矮凳过来,秦墨就自觉坐下了。

“看茶——!”

“给国师看座——!”

这太后又笑,语气里似带有歉意,又一面抬袖。口中道

“是了,国师大人每日在朝堂劳苦功高,哀家如此揣度,实在是不应该——!”

发鬓上的一根凤簪吐下的流苏垂在额头,轻摆。

这荣氏听秦墨如此说道解释,半晌,垂头自思片刻,才有复抬起头。

“其实太后知道微臣不是这意思,微臣出生草莽,得陛下怜惜,方有今日,当日三皇子五皇子联合逼宫,紧要关头,让微臣看见太后的精明果敢之处,微臣佩服,那时太后对微臣亦是赏识,微臣自知太后是德才兼备之人,而秦墨如今官阶虽高,如何敢在如明月光辉的太后娘娘面前不自行惭秽,所以,臣自然卑微——!”

只等这太后话音一落,秦墨便略带笑意曲了曲膝,略行了礼便又站起。

秦墨脸色微微一变,但是瞬即就复原如初,不过就是这么一句话,就给自己下了套呢。

“要说辅佐圣上登基,哪能少了国师的力,而且,国师是先皇皇上两朝专为尔新设的一品官管制,官阶一品,与三公同列,甚至位高于丞相,一人之下,国师大人何必菲薄,嫌这一人之下的身份卑微,难道还要那万万人之上的位置么——!”

太后荣氏,满头金凤,却笑意丰满。

“臣一直在前朝,少有机会来后宫来亲自拜见太后娘娘,先皇去世,太后娘娘聪敏睿智,辅佐圣上很快稳定了大局,臣从心里一直崇敬太后娘娘,却身份卑微,不敢来见——!”

其实,从刚从大殿门口进来的那一刹那,两个女人,眼中各自别具笑意,却都看得出对方眼中笑意未达眼底,今日虽来,可能来意不善。

“起来吧,国师大人今日来走我这趟慈宁宫,哀家一是觉得稀奇,二来,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