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替他想么,明明她就是他圣旨赐婚的妻子。

秦墨眼看两个侍卫朝她走来,她手挣脱。

厉眼看赫连璧

“不。我不走。”

赫连璧看她的模样,语气里陡然有无奈

“秦墨。”

秦墨抬头看他,眼神清明

“不,我不走,赫连璧,你有什么权利遣我走。”

一时间,赫连璧只觉得头更疼,他手握成拳,敲敲额头。

这阳光烘烤着大地,热热的空气更让人沉闷。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这么倔。

“我是王爷,自然有权利赶你走。”

秦墨心里不舒坦。

自然怼上去。

“我是国公大人,所以,王爷行动前还是应该所有顾忌才是”

“秦墨…”赫连璧皱眉,软下声

看向面前端端的站立的面带倔强的她

他的后一个字尾音拖的很长。

秦墨半点也不退让。

终究,赫连璧叹了口气。

眉宇间皱褶叠起,转身向左右

“你们两个留在这,保护国公大人安全。”

两侍卫附身拱手“属下遵命”

白色的宽大的锦袖一拂,赫连璧已经转身。

“你。”

秦墨再想说什么,却已见他背影。

刚才他派到她身边的两个人。

秦墨原地看赫连璧逐渐走远的身影,紫帷黄色流苏镶金马车,在赫连璧登上后,车夫甩了马鞭。

其他随从跟随他而去。

秦墨返身会那隔离区。

小桃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刚才的情形,王爷也是担心国公身体,可是,大人这样。

“大人。刚才王爷,奴婢是觉得,瘟疫本来就挺骇人的,大人应该听从王爷的。”

秦墨不依,来到熬药的大锅前,系了围裙

“难道连你也要让我回去。”

小桃低头,支支吾吾“大人的命太贵重了。”根本不是这些人比的了。

谁也不知道,秦墨心中有执念,她不是古代人,没有阶级观念,等级之分。

当初那九江的瘟疫,让她第一次对死亡有了震撼,对生命有了悲悯,她觉得她应该为这些病人做点什么。

又一个三天过去了。

有一日,秦墨在瘟疫隔离区的熬药区取水,远远的又驶来一辆马车。

梨木马车,海棠花缕空窗格,透出里面软绸的蓝色帘子。

车夫勒住缰绳,来人下马。

来着一身华贵衣料,黑色鞋靴。

秦墨半弯的身,忽的保持那姿势僵直。

手里的水瓢也搁在缸沿。

他走到那口,自然也被官兵挡在外。

为首的一兵卫认得他

只笑道“嘉兴侯,这里面都是病人,您不能进去。”

颜尤夜远远看了看那人,她面上罩着粉色的纱只留下一双眼,他依然一眼便辨出了这是秦墨。

很幸运,他还能再见她,人人都道皇上亲封的禧国公大人在京郊隔离的瘟疫病人里给那些病者端汤服药,他本不信,想来亲自看看,没想到,她真是在这里。

颜尤夜。

秦墨再看一眼便将目光收回。

颜尤夜看面前两个将他拦在外的兵卫,羞赧的笑着,提起从刚才小车时,右手仆从手里提着的一个紫色包裹。

“要给病人治病,要粥施药,都是大的开支,这是我府上一点小小心意,请转交里面主事,不必大肆张扬了”

那右边的兵卫笑着接下来。

一摸那包裹,里面沉甸甸的定是银子

“侯爷善举,小的必帮侯爷完成心愿”

一说完,那兵卫给左边的使了个眼色,自己便抓了包裹朝里跑去。

一旦这种病疫出现,总有周围好心人送钱送粮,所以,这些兵卫是习惯了的,而这些东西也是要交由里面的主事儿,登记在册,再根据需求发放。

由于那兵卫进去,这边便有了一个缺口。

颜尤夜便能更好看见秦墨。

好久不见,她似乎更见风姿,不对,她以前便是这样,现在只是更凌人了些罢了。

当初是他负她,虽然舍不得,虽然歉疚,但只能这样。

秦墨将那些药材淘洗了,大夫说这药可以多煎几次。

秦墨拿着东西朝栅栏另一边去了。

而颜尤夜死死望着那方向。

对不起,到底是他负了她。

秦墨是不想看见那双眼的,那眼里的郁郁,她从不原谅辜负她的人。

哪怕那个人她曾动过心。

接连十来天,瘟疫并没有减弱,反而疫病者越来越多。

治疗疫病的药方朝廷太医署并没有拿出。

有几个地方,已经撤了里面的救治人员,直接封锁,当官兵守在外,一个人不许进。

秦墨这区域内,还有大夫,医师走动,可是,那尸体依然是一天数架抬出去。

而连续熬了三天的秦墨,脸色蜡黄,开始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