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却是夺了少夫人的权限,说事叫少夫人好生休息。”那丫鬟想了想,却又是低头:“若是这个子嗣生了下来,怕是少夫人的位置便是坐实了,姑娘还有一段时日便是要嫁人了,到时候在拓跋家坐镇的,可就是少夫人了,姑娘难保没有甚么事儿仰仗娘家,还是莫要,莫要——莫要和少夫人有个甚么冲突来了。”

十堰的一双眼眸也不知道是个寻思个什么转来转去,过了半响才是安静下来:“也罢了,左右都是嫁过来了,日后你们瞧见她,也是莫要跟她有什么冲突则个。”

左右这些个仆人都是跟红顶白的,瞧见了柳儿受宠,应当也就不会对她有什么不敬表现出来了,只不过柳儿可不是个普通人,却是记仇得很,估摸着是现在装傻也有些晚了。

倒是因的自己前段时间的针锋相对,柳儿也有几分恼怒来着,不过也没有办法,夫人压着她,母亲是个通晓事理的,估摸着,也不是怎的喜爱自己这个儿媳妇。

因的实在是太便宜她了鲫。

这般想法,却是不知十堰有,安想蓉也是一直盘算着。

不知为何,才是从拓跋府里出来,便是觉着没有个甚么意思,倒是时间不早了,一路疾驰,想着早些回去,否则柳条一个人才是露馅了峻。

因的怕是冲撞了什么人,安想蓉一直都是走小路的,幸而这几条小路还都是离安家有些近,她也是知晓些许,否则还是寻不到。

却是突然听着拐角处有人说话。

安想蓉本来是不变多听的,只是这个时候,隐蔽在这地方,自然是不可能出去,一旦出去,便是要被人家给发现了。

安想蓉可不觉得,能在这里说话的人会是什么好人,有什么事情非要说得这般隐蔽来?

却是果真听到几分冷漠来:“安排下去的事情便是莫要管了,我那大哥从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们倒是仔细看着即将嫁过来的那个女人,莫要让她再被害了去。”

顿了顿,就听得那人冷笑:“一帮蠢人,非要逼得我和他们狗急跳墙。”

“公子——”便是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事出突然,怕是老三和老六都遭了那人的手,那人说的分明,要您退了这门亲事,而且,还许下了不少好处。”

“竟是那人所说?”

就听得那人突然笑道:“说不定这位撞在我身上的妙人儿还有几分用处,要知道,那瞻明溪可是个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的人儿,竟然肯为了她下这般苦功夫,岂不是真心瞧上了?”

一听到这名字,安想蓉只觉得心脏都跳得快了几分,就想要听的仔细,但是却是突然觉得耳后有一阵温热的呼吸。

“小姑娘在这里偷听什么呢?”

一回头,却是突然对上一张含笑的脸颊来!

可知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若不是他手中的铁扇正点在安想蓉的脖子上,说不定安想蓉还会觉得,他是个儒雅的公子来。

却是正好一眼瞧见安想蓉胸口处裸露出来的那本书,顿时挑了挑眉毛,手一抬就是将那本书挑了过去,一眼看去,顿时扯出了一抹怪哉的笑容来。

这般生死关头,安想蓉也是羞得恨不得寻得个地缝儿去。

这般腌臜的东西!

可是还不知想得是什么,却是耳后又是一阵风,隐约听见人说了什么,可是她却是晕了过去。

甚么都没瞧见的。

只是还记得胸口里的那一阵余温。

待到醒过来的时候,却是浑身酸痛,眼眸一挑,便是看见四周熟悉的摆设。

“呼”的一下坐起来,却是瞧见外头微微暗沉的天色。

她昏睡多久了?

而柳条却是痴痴呆呆的不知道想些什么,居然坐在桌子上,没看见安想蓉“腾”的坐起来。

待到安想蓉唤了她两下,她才是正眼瞧见安想蓉的。

“姑娘——”柳条这才慌乱起来。

“你是想这些什么呢?”

柳条的甚么模样都瞒不过安想蓉,干脆便是三言两语,解释了个清楚去。

柳条果真是瞧见了什么人儿了。

在刘家,大太太却是过得不好,柳条瞧见了,倒是有几分解气。

可是她一转身,就瞧见了娇娘。

娇娘!

这是柳条的亲妹妹,纵然是给柳条脸上蒙上几层面纱,都是挡不住柳条的视线的。

前些日子,娇娘即将临产的时候,却是那稳婆接生时候,不知道是为何,原本一个好好的大胖小子活生生的生不出来,一直熬到了后半夜,才是生下来一个死胎。

而娇娘命大,又是不知那里来的意念,竟然生生的挺了过来,那孩子黄昏路上走得早,可是娇娘是个命硬的。

或者说,娇娘是硬生生扛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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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便是后院的事情,安想蓉这段时候被关的牢固,也是没有听说太多,反倒是柳条一直伤心了好久,还总是寻到好东西给娇娘送过去。

痛失爱子,娇娘仿佛都老了几岁,但是却依旧风华正茂,按理来说,没了儿子,娇娘应当伤心才对,但是却是接了什么补身子的都不曾留下,全都吃了个精光。

柳条只当做她是想开了,而且柳条自己也是一个心大的,久而久之竟然也就没有多在意,今天在刘府里瞧见了娇娘,都觉得有些惊讶了。

“娇娘,是随着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