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驰这个恨呢,踹死沈掌柜的心都有,雅间的门一开,目光跟小刀子似的,嗖嗖奔着沈掌柜就去了,吓得沈掌柜身子一抖,手里的茶盘子险些扔了,还是时潇忙过去接在手里,才算救了场。

给叶驰那目光瞪着,沈掌柜哪里敢进屋啊,茶盘子交在时潇手里,莫转头就跑了,时潇只能端着盘子进来,还没走两步呢,就听叶驰说了句:“把门关上,爷怕风。”

时潇心里别提多纳闷啊,这拉肚子怕什么风啊!又不是女人坐月子,可想想到底是柱子闯的祸,便回身把门关上了。

走到叶驰跟前,把茶盘子放在旁边儿桌子上,才发现哪是沏的糖水,就是一壶热水,一个空盖碗,旁边儿一个小碗里放着半碗桂花蜜,这是让自己现给他调呢。

时潇心里觉着这么伺候一个男人有点儿不妥当,尤其这男人还是叶驰,可见他眼巴巴望着自己,心一软,拿起小勺舀了几勺蜂蜜在空碗里,一点一点儿倒了热水下去调,她的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这副素手执壶,低眉顺眼的样子,把叶小爷给看傻了,叶驰觉着他媳妇儿这样儿别提多迷人了,要是她能见天这么伺候他,他宁愿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起来,可不起来也不成,光瞅着不解恨啊,他得抱他媳妇儿,亲他媳妇儿,还得搂着睡觉……

这么一想,忽就想起昨儿晚上那档子事儿,叶小爷就觉他家兄弟嗖就抬头了,弄得他浑身燥热,本来就燥,还裹着一床厚棉被,能好的了吗。

时潇调好了蜂蜜水,一侧头就发现他不大对劲儿,刚还青白的脸,这会儿忽就红了不说,额头那汗出的都顺着太阳穴流下来了,眼睛直勾勾望着自己,眼底仿佛有两簇火苗突突的跳。

这样儿倒不像病,跟中邪差不多了,时潇吓得后退了两步:“你,你怎么了?”

“我热……”没等叶小爷往下说呢,就给娟子截了去:“热个屁,这小子使坏呢!”哐当一声门被踹开了,娟子从外头冲了进来。

进来两步就到了软榻前,没等叶驰反应过来,一伸手就把叶驰身上被子给掀在了地上,叶小爷可是平着躺,刚那心思一起,他家小兄弟直挺挺的站着,就算有外头的衣裳,里头还穿着绸裤儿,依旧挡不住那一飞冲天的势头。

娟子可也是未出阁的大姑娘,这一下,也弄个了满脸通红,呸一声道:“不要脸。”拽着时潇就往外走,却给左宏一下拦在门哪儿,猫着腰闷着声儿道:“我说下回你能不能换个地儿踹,再这么来两回,爷真成太监了。”

娟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这种色胚,当了太监才好,省得祸害人,滚一边儿去,信不信姑娘一脚给你踹残了。”

好好地事儿给这母老虎给搅合散了,叶小爷这会儿捏死这丫头的心都有,好容易把人哄骗来,让他这么眼睁睁瞅着他媳妇儿走,没门儿,软的不成,咱就来硬的,小爷还就不信治不服这母老虎。

目光一闪,声儿也冷了下来:“本来小爷还想着宽宏大量,今儿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看来不成啊,我这儿苦主还没怎么样呢,这下毒害人的倒先硬气上了,得禄,拿着爷的贴呃去衙门里寻府尹大人,就说小爷今儿在井水胡同给人下了毒,他要是不拿着下毒的人,小爷明儿咂了他的衙门。”

娟子听了气的满脸通红,就知道这不是个好东西,这是憋着使坏呢,软的不成就来硬的,时潇的脸色也白了,回身瞧着叶驰,刚还躺在哪儿倒气儿的人,这会儿已经坐了起来,异常精神的撂狠话出阴招儿呢。

叶驰见他媳妇儿这么瞅着自己,差点儿没绷住软下来,可又一琢磨,这会儿要是软了,过后再见他媳妇儿就更难了。

到这会儿,叶小爷也算瞧明白了,他家媳妇儿没瞧上他呢,要想把他媳妇儿顺顺当当弄到手,就得狠狠心,软的不行来硬的,哄骗没用,那就得强逼,以势压人怎么了,他叶驰打生下来那天儿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么想着,心就硬了,左宏可最明白叶驰心里琢磨什么呢,叶驰唱了白脸,他就的来那个红脸,横是不能真惊动衙门,那可就毁了。

想到此,打了个哈哈道:“这话儿怎么说的,天还没热呢,就都上火了,老沈头快去南街的致远斋买几碗酸梅汤来给几位降降火。”说着又跟叶驰道:“哥哥您刚不还说不计较吗,这会儿怎么就变了,得了,都退一步吧,咱们坐下商量商量,什么大事儿啊,至于惊动衙门吗。”

娟子恨声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姑娘不知道呢,这厮成天在我家大门外头蹲着,不就是想打我家潇潇的坏主意吗,有这功夫儿去春风楼寻你那花魁相好的去啊,没得败坏了我家潇潇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