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驰心话,好容易两人单独在一块儿,能让得禄在一边儿看着吗,早让他打发到院外蹲着去了:“别管他,不定跑哪儿玩去了。”(得禄委屈的举手,爷我比窦娥还冤呢,他家爷目露凶光,少他娘废话,给爷继续装死,搅了爷跟媳妇儿的好事儿,爷一脚踹死你,得禄只得敢怒不敢言的猫了回去。)

时潇点点头:“那吃吧。”

“嗯,那个我倒酒。”叶小爷分外殷勤的给他媳妇儿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正琢磨得说点儿啥的时候,他媳妇儿先开口了:“小王爷,那日在碧波桥上,承蒙您救了小女子,还没谢您呢,这酒就当小女子的谢了,小女子酒量浅,不能多吃,就是个意思吧。”

叶驰这会儿美的脑袋都成浆糊了,眼里就剩下他媳妇儿那张白嫩呢的小脸了,根本就没听出来他媳妇儿话里的意思,裂开嘴笑着别提多傻了,等他媳妇儿抿了一口,自己一仰脖干了,又倒了一杯才道:“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俩不用谢的。”心里说,横竖是我媳妇儿,用得着这么生分吗。

却见他媳妇儿又举起来酒杯道:“还要谢小王爷不嫌我们这院子破陋,在我们这儿住了两日,还帮着我们修了房子,小女子都不知该怎样谢小王爷了。”

叶驰终于听出不对劲儿来了,后知后觉的盯着他媳妇儿端详了一会儿,见他媳妇儿嘴里虽口口声声说着谢,那脸上的表情却要多冷有多冷,这意思怎么瞧都不像亲近的样儿。

叶驰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睛眯了眯,索性直接问她:“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时潇深吸了一口气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谢谢小王爷,还有,瞧着小王爷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回您的王府去了,总住在我们这儿终归不是事儿。”

叶驰脸色唰就黑了下来,咬着牙道:“你这是赶爷走?”

时潇抬头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恼什么,难道他还想住在这儿一辈子不成:“小王爷在我们这儿住了两天,再住下去恐王府的长辈要惦记,再有,我跟娟子姐毕竟是未成婚的姑娘家,留小王爷一个单身男子在家,日子长了恐要惹出闲话儿。”

时潇刚说完,叶驰的一张脸已经涨的通红,瞪着她的眼里仿佛有两簇火苗再跳,样子有些吓人,时潇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叶驰都恨不能一伸手捏死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合着这两天自己的努力都打了水漂,她一个谢字就把自己推出去八丈远,且,今儿自己还傻不拉几的高兴呢,以为她对自己有意思了,却是自己自作多情,她是想用软乎话赶自己走呢。

自己对她的心思,她一点儿都没瞧上,得禄□□真对,这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丫头 ,她的心是冰坨子,任他怎么捂都捂不热。

叶驰觉得恼怒,觉得难过,还有一种求而不得的不甘,他几乎咬牙切齿的道:“少他娘跟爷说好听的,你就直接跟小爷说,是不是想赶小爷走吧?”

说实话,时潇此时是有些怕他的,这样的叶驰跟这两天里她见过的都不一样,此时的叶驰暴躁的像一只随时会扑过来的野兽,但时潇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再怕也不能退,说到底儿,自己跟他就不该有交集。

想到此,她努力定了定心神,望着他道:“我们这儿是小庙,供不起小王爷这尊大佛。”话音刚落就听啪一声,叶驰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张榆木的小桌哪禁得住他的力气,一下断成了两截子,桌子上的碗碟菜蔬,酒壶,杯子,一股脑落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时潇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叶驰蹭一下站了起来,脸色却忽冷了下来,用满含讽刺的语气道:“你当你这座小破庙爷稀罕呢,爷不过是觉着新鲜,没见过这么寒酸的地儿罢了,你也别以为爷就真瞧上你了,就你这样儿的,大街上,爷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之所以跟你打了两天饥荒,是因为爷大鱼大肉吃多了,心里头腻的慌,想弄个你这样的清粥小菜解解腻,春风楼,翠喜楼,潇湘阁,这四九城凡是有名儿有号的,你去扫听扫听,哪没小爷几个相好,你真当爷非你不可了啊,就你这样的,白给,小爷都还嫌呢。”

叶驰真是气坏了,气的口不择言,那话从嘴里钻出来,根本都没过脑子,就想着怎么解气怎么来。

时潇脸色有些白,虽说早知道这厮是个纨绔,到底这两天印象有些转变,可这会儿他这些话说出来,时潇才恍然觉得,娟子说的真没错,这厮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叶氏总裁叶驰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儿,一进进的院落,弯弯曲曲的回廊,瞅着倒像江南那些古香古色园子,顺着走过去,就看见了一个人工湖,正是初春,湖畔柳丝轻摇,那翠绿的丝绦垂在水面上,涤荡起来,真挺梦幻的。叶驰就琢磨这地儿好啊,他那有着不切实际浪漫情怀的小媳妇儿指定喜欢,回头带他小媳妇儿来这儿度假吧,要不干脆把这儿买下来,以后他媳妇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忽的看见湖面上荡过来一个小船,那小船荡啊荡的,荡到了那边儿的荷花浦中,别看船不大,却很是精致,周围帐幔低垂,影绰绰只瞧见里头两个人影儿,叠在一块儿,再参考小船荡的弧度,叶驰立马就猜出,里头两人正干什么好事儿呢,真会享受,赶明儿跟他媳妇儿也这么搞。这么想着,一阵风过,拂起小船一角的纱帐,正让他瞧见里头那给男人抱在怀里的小女人,那动情娇气的小脸儿,就算烧成灰他都能认出来:“时潇,你他妈敢给老子出墙,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