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昔。”

听见他喊自己名字,黎昔羞耻难当抱歉讲不出口眼泪却流的更凶,她真的很卑鄙吧,抱歉,她是个小人。

“你不需要对我说抱歉。”他平静的陈述这件事,清冽的声音有种抚平人心的力量。

“我……”她哑着哭腔,对自己刻意的隐瞒难以启齿。

陆廷铮听见她努力深呼吸想要平复的气息,她声音有些抖,那份无肋与煎熬自责令他无所适从。

他没有见过她这样。

不,昨晚就见过了不是么?身无分文昏迷的情况下居然说走就走了,趁着他去为她买晚餐的时候。

她真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

这样自尊又骄傲的女人,如何能让别人看见她的伤口,自是花团簇拥的掩盖着。

她听见他那头声音越来越噪杂,想必很忙,她不愿打扰只得反复说着,“对不起,抱歉,真的很抱歉,我利用了你。”

陆廷铮与人碰杯,酒到唇边没喝几口,目色清淡。

“真的很难为情……我那些见不得光的私心,我……”说着,她笑了,想哭却又勉强撑住的笑,“但还是谢谢了,谢谢你没有揭穿我,谢谢你跟我体面的分开了,谢谢,真的,希望今后你不要再碰上跟我一样虚伪的女人了。”

“……”

“祝福你,真心的,还有,再见。”

“……”

电话挂了,那强颜欢笑的声音也消失了,被覆盖的是酒席间的谈笑风声和碰杯敬酒声。

*

这一晚,似乎特别的冷。

听说下雪不冷化雪冷,果然如此。

从一江春离开时不少高层因喝醉的缘故都让属下代驾送他们回去,陆国华那儿自是有不少鞍前马后抢着送他回去的。

陆廷铮今晚也喝了不少,秘书小李打算将他送回家。

“叫陈东送我。”

陈东今晚也来了,不过因为职位缘故在隔壁包厢并未跟他们在一起,此刻正在曹景业身旁跟询问需不需要他送他回家。

小李过去跟他讲了几句后,他朝陆廷铮看过来,满目谦虚恭顺。

“陆总,是送你陆家别墅还是回望京?”陈东接过车钥匙后首先为陆廷铮打开了后车的车门。

陆廷铮坐进去,“望京。”

陈东听见望京二字后心下莫名有些惴,镇定下来,上了驾驶座,一路向着望京行驶而去。

一路无言。

通过车内后视镜看见陆廷铮眼睛微阖,闭目养神,似乎真的有些醉了,陈东心神这才稍定,稳稳的开车。

“陈东,你跟黎昔谈了几年。”

很突然的,陆廷铮说话了,但他眼睛仍是阖着的,若不是车上只有他们俩,陈东还以为是第三个人说的。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下,老老实实,“相识十年,恋爱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