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问他干什么,你是秦家的长子,父亲善后的事当然是由你来处理。”秦军是个爆性子,早就坐不住了。

他打小就跟秦明不对付,三言两语就能吵起来。

秦业虽在边上坐着不说话,但明显是倾向于秦军讲的。

至于秦国,倒也没说同意或是不同意,只将目光转向坐在那儿面色难看的秦明。

在客厅外旁听的王丽琴的听到这儿都忍不住冲上去,强自按捺间,却无意瞥到秦牧从楼上下来了。

他下来时似是朝秦宪看了一眼,秦宪会意,马上上去。

哥俩站在不引人注意的楼梯角不知聊着什么,说话间,秦牧那双冷冽的眸子不时向客厅内争执正激烈的叔伯几人望去。

“秦明,现在大家统一的意见是先处理完父亲的后事,这个你应该没有其它意见吧?”秦国一副长兄的模样,沉吟着看向脸色阴晴的秦明。

秦明直接将话题抛回去,反问他一句,“那按大哥说的话,父亲的丧事由谁来主持?”

这个话,秦军跟秦业倒不敢随便接了。

秦国微微一笑,搭在茶桌上的手轻摩挲着,不动声色,“你觉得谁来主持比较适合?”

“谁来都合适,唯独你不行。”

一道淡冷的声音响起,引起了全场注意。

秦业看见来人是秦牧后,以叔叔的威严呵斥道,“长辈讲话,哪里轮得到你这个晚辈插嘴!”

“秦家的事,又跟你们这些外姓有什么关系?!”秦牧眼皮一掀,神情凌冽,跟他利落的板寸配合气势夺人。

秦明见一直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儿子来了,眉凝了下,本想责斥几句,但秦军已经在他之前教训秦牧了。

“秦牧!你是怎么跟你大伯说话的!有你这种目无尊长的晚辈吗?!”秦军年轻的时候进过部队,当了几年兵,是他们四兄弟间最有军人威严的一个,加之身形硬朗板正,不苟言笑,小时候秦宪他们还怵过他。

王丽琴本来也有些觉得不妥,但见秦牧出现后,场上的局势似乎逆转过来,不禁又放下心去。

秦宪知道王丽琴在关心什么又在担心什么,当即也走了过去。

如此一来,场上秦家俩兄弟外加秦明,父子共同坐阵,无论是从气势还是气场都完爆秦国他们。

秦国到底是历经过风浪的人了,他一点也没有因为秦牧那一番不客气的言论而生气,反而平心静气的对他笑笑,“秦牧,一笔可写不出两个秦字,你爷爷现在还在病中你就讲出这么不仁不孝的话来,你是家教不好还是家教如此。”

这句话可真是厉害。

家教不好跟家教如此都是在骂他。

听上去却像长者的关怀。

有佣人搬来椅子给秦牧坐,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扫一下,挺立在那儿,气势张扬而具有压迫感,“秦家的家教的确不怎么好。”

众人闻言神色骤变。

却听他又接着一字一声慢慢儿的道,“不然也不会教你们这几个薄情寡义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