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完脑袋就挨了下揍,是另一个警察过来为他戴手铐的同时用力拍了下他后脑勺,“自己招来了警察还让别人替你背锅,真没见过智商跟你一样的。”

是他把警察招来的?!

高琛第一反应是朝秦牧看去,可不对呀,他刚才一直在跟他底下的兄弟打架怎么会有时间报警呢?

“老大,是黑子啊!”不知谁喊了声。

高琛朝前眯了下眼睛看去,这才看清后头两个警察手里正扶着一位半昏迷的家伙,那家伙不正是他叫人送上出租车滚蛋的手底下兄弟黑子吗!

原来那个出租车司机一看到全身是血的黑子当机立断,立马将他给送到警察局去了。

一到了警察局将事发地点说完,然后警察就来了。

只是他们转移了位置,所以警察们找了一会儿才摸到这边来。

所以警察其实是高琛自己引来的……

他想通这个关节后真是连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恨不得举起手来可是抬手一看冰冷的手铐早就拷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进了拘留所有的是时间看,现在,走。”刚拍了他脑袋一下的警察又踹了他一脚,口中呵斥道。

在警察的催促下,高琛加上他手底下的兄弟个个早没有之前气焰高涨的得瑟样儿,纷纷双手捂住脑袋,低着头,乖乖的朝警察上走去。

他们一走,巷子便空了。

只余空气里弥漫的丝丝血腥气味儿。

黎昔觉得自己身上还是里外都透着凉意,刚经历过那样血腥暴力的一面,她发誓,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可怕的经历。

见她呆站在那儿,眼睛都不眨也无神的看着警察离去的方向。

秦牧二话没说将手搭在了她肩膀上,感觉她惊颤了下后,又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没事了。”

没事了。

短短三个字,颇有令人心安的力量。

黎昔仍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检查他脸上身上的伤,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走了,你身上的伤呆会儿全到医院去验一验,所有费用都要让那帮孙子付!”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爆粗口。

秦牧弯了下唇,于夜色中凝视向她,“你刚,貌似哭的蛮凶哈。”

哈?

“哈你个头啊哈!”待心头的惊悸差不多消散后黎昔才感到一股无名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伸手便在他胸前捶了下,“你知不知道我刚多担心你啊!”

他笑,“知道。”

“知道个毛线!”她越说越气,越说越愤怒,“那几个混蛋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真不是个男人!以后生的儿子也肯定没有小鸡鸡。”

这样为他不平的她,这样为他愤慨的她,这样骂骂咧咧个不停的她,就像降临在暗夜的小天使,全身都亮起光晕来了。

尽管神色仍有狼狈,眼眶还有哭过的余红,白皙的鼻尖儿一抽一抽,但他发誓,他再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姑娘了。

小姑娘。

她在他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傻姑娘。

“看什么看。”她说了半天了他却一直看着她笑,笑的她好恼火啊,皱紧了眉教训他,“下次看你还得罪人不!被围殴了吧!真是欠的。”

话虽如此,她却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为他擦去眉间的血迹。

她才擦了没几下便补他握住了手腕,他握住她的力道很大,疼的她咝了几声瞪圆了眼就要骂他。

他却在她之前先讲了句,他说,“完了,黎昔。”

完了?

她有点儿费解,惘然的朝被警察接走的高琛他们方向望去,又转回头来,“他们不是走了吗?!”

他们都走了有什么完不完的。

他听了她的话只是维持着握住她手腕的动作,唇角微微扬起,大约这样看了她好几十秒,直到她面露疑惑的那刻才松开了。

“什么完了?”他还没说呢,黎昔最讨厌别人讲话讲一半留一半了。

他只是秘密的笑,表情淡懒,好像脸上的淤青伤痕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似的,连唇角渗出的血也懒得去擦,潇洒的经过她向着巷子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