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自己,是怪你啊,”玲珑两手还被绑着,不得不同时举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我脑子笨,还欺软怕硬,你待我好,我便不知天高地厚。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不适合做妻,乖乖做妾’,并像对待姬妾那样对待我,也许我就认命了。简珩,都怪你。”

“好好,都怪我,是我惯得。”这种时候哪有不应她的道理。

简珩抱着她笑,低哑的声线环绕着她的耳畔,胸膛跳动的声音更是沉稳而有力。

气氛似乎缓和许多。

简珩温柔的解开玲珑双手的束缚。

“阿珑,”他亲了亲她饱满的粉腮,突然一口吮住她的耳垂,“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玲珑眼泪险些滚落,整个人被他揉搓成了面团一般,捏来捏去的。

“阿珑好香啊……傻瓜,抖成这样我就更想欺负你。”简珩的气息有些不稳。

玲珑忽然有些后悔,可在简珩手里,开弓没有回头箭。

“阿珑,这几天我都在想你,”他迅速脱了外套,开始解裤子上的绳结,“你有没有想我?”

玲珑已经完全反悔,却被他一口吻住,进退不得。

衣衫自四肢逐渐剥落,玲珑犹如一只洁白的待宰羔羊,横陈在简珩的眼底。

“不准哭,让我看一下!”他笑着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阿珑原来长得……这样美。”空出的另一只手胆大妄为。

玲珑失声尖叫,唇舌陡然被灼灼的热度戏谑地堵住。

她的哀求声还不如小奶猫的呜咽大。

纱幔在头顶轻轻的晃动,简珩沉重的呼吸不断地玲珑的耳畔回旋。

火热的手用力的捧住她退缩的小脸,将她每一寸困住,固定。

架子上的烛火燃了一半,发出噼啪的炸响,此夜漫长。

简珩拉开帷帐,一丝不苟的系上腰带,又迅速穿好上衣,才俯身吻了吻玲珑紧闭的双眼。

“真乖,以后都要如此,这种事多好玩,”他满意的捏着她的下巴,“殷舅舅回来后,你可以过来学习七弦琴,种种花,但是申时之前必须回我那里。”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过临走之前,为她掖了掖被角。

玲珑拥着被角,翻过身,面朝里侧,目不转睛的瞧着床帏,薄薄的纱,月白色的,在夜风中凉凉的晃动。

她手心的暖玉,红绳缠绵,安静的躺在她心口莹白的肌肤之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辛世瞻翻过极光殿,一路向东探进极崇殿墨阳阁内,便不敢再往里去。

他盯着脚下的奇门遁甲阵,略微犹豫。

简丛歪在引枕读书,一名中年男子快步走入,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简丛点点头,抬手挥了挥。

中年男子应诺,欠身告退。

也不算大事,不就是探望了下祖母。

简珩这孩子一直很有孝心。不过对身边的女人宠得有点过了,是该见见那个孩子了,薛玲珑,是吧。

大概体力真的不如从前,才看了一小会,简丛便合上沉重的眼皮,室内暗香袅娜,催人欲睡,更让人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侍女轻手轻脚迈入,为他掖了掖被角,又调浅了香的浓度,这才退身至外间。

“淳安!跑慢点!又是这样急躁,怪不得师父训你。”说话的年轻人俊美无俦,彼时眼眸清澈。

“哈哈,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师父最疼我!”十里桃花也比不过女孩一瞬间的笑靥。

“小心!”这里到处都是陡坡,年轻人无奈道,“你赢了还不行,听话,过来。”

“冷谦,亏你还是大师兄,轻功怎么这么烂啊!”她就会沾沾自喜,也不看看谁敢赢她。

哈哈!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简丛隐隐不安,想要追上那女孩,明明只有几步远,却怎么也追不上。

忽然狂风大作,正好对着他的脸,吹的人无法呼吸更无法睁开眼。

平地而起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席卷漫天,夜,深的看不清。

简丛伤心欲绝:“淳安!”

回应他是一阵抽抽嗒嗒的哭泣!

“师父!”她喊。

“淳安,不哭。”他说。

“师父,不关大师兄的事啊,是我不懂事才害了大师兄!”她还想为那个畜生辩解!

简丛不想听,挥拳之间,所有的琉璃碎成数不尽的锋芒。

一眨眼画面又变成了满脸血污的冷谦,声泪俱下。

“师父,淳安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她吧!”他说。

简丛怒不可遏。

“畜生,你这个畜生!”他吼道。

畜生?

冷谦愕然,旋即呵呵笑了起来,眼底泛着无边的绝望。

“我是畜生,那你又是什么?”他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我与淳安,真心相爱……”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简丛一脚踹下陡坡。

淳安死的那天,明镜岛的樱树林落英缤纷,地上积了足有三寸厚的花瓣。

简丛仰起脸,却闭上眼。

所有的画面瞬间扭曲,无数道血液顺着扭曲的缝隙挤了出来。

“师父,今日我若不死,他日必用你所教会的一切,一刀,一刀的凌迟你。”

阴冷的声音犹如盘桓上空的诅咒,久久不灭。

简丛大惊失色,挣扎着自茫茫无尽的噩梦中苏醒,心口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