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世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警告你别插手这件事。”玄娘根本无法接受薛玲珑成为简丛手中的棋子,她只剩这么一个亲人了,这半年来,为她的存在夜不能寐,还要不停克制自己忘记她的存在。

辛世瞻冷冷松开手,“那是追影的任务,你我最好不要引起简丛的注意。”

“我活着不就是为了看到她还活着吗,如果她过的不好,你以为我还在乎主公如何处置我?”玄娘呵呵一笑,裙摆飞扬的跃上春凳,居高临下审视辛世瞻。

姐妹俩的性格相差好大。辛世瞻默默的想,却抬手一掌掀飞随时可能惹事的玄娘,打得她就地滚了两圈,噗地一口鲜血喷出。

“我不会让你坏事,乖乖闭门修习吧先生。”辛世瞻道。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她死了,你也别想好过。”玄娘笑道,狠狠擦了把嘴上的血迹。

辛世瞻镇定的盯视她。

“我会想办法,但必须听我安排。”他说。

玄娘双眸一亮,辛世瞻肯帮忙?!这比她预期的好太多,一旦辛世瞻出手,就不一样了!

“好,听你的。”她咬牙道。

玲珑被简丛接走的当天,竹清便纵马去找简珩。有种很不祥的预感,让他不得不去通知简珩。

而简珩得到消息,归来之时已经是七天之后。

他连衣服都没换,直奔极崇殿墨阳阁,一路畅通无阻,简丛正立在廊下逗着鹦鹉,余光瞥见他,神色不变。

“祖父。”简珩上前垂首见礼。

“回来啦,完成的如何?”简丛淡淡的问。今年所有试题都是袁伯宗所出,那家伙阴晴不定,一上来似乎就要简珩的命。这次试炼,想着怎么着也得脱简珩一层皮,谁想这孩子竟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简珩不动声色的回答,“一切安好。我安排墨守心在后方守备,又透漏给他罗氏如今的立场,墨守心果然不负我的期待,第二天就叛变,已经被温净扬诛杀,如此,冷鹤当即发现温氏有我的人,所以,我把他也杀了。”

简丛转眸深深凝视他。

简珩不为所动,继续说,“杀了他我才发现那不是真正的冷鹤,他身边的小厮才是。对此袁伯宗给我的解释是,开个玩笑。”

真正的冷鹤比他们想象的强大许多倍,沉默寡言,冷若冰霜,功夫更是深不可测,只是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一直装小厮很好玩吗?

紧接着袁伯宗又突然宣布早已将冷鹤收入内门做亲传弟子。

简丛呵了一声。

“这个老东西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他说。

简珩抿唇不语。

“下去休息吧。”简丛道。

“祖父,我是来带阿珑回去的。”他说。

“我并未限制她的自由,她是新一任琴师,很快将与荀殷见面,相信荀殷会将她磨练的很好很好。”

“她百毒不侵,祖父拿什么来要挟她?”简珩讥讽道。

“她的命。”既能成就她,便也能毁了她,否则如何磨练简珩。简丛胸有成竹。

简珩却忽然笑了起来,半晌才道,“祖父,如果你觉得用她能撼动我,便真的错了。”

“我不需要女人来铸就。”

“是,我承认我很喜欢她,但人生不是只用来喜欢一个女人,难道面对美色之时,您就没有痴迷过?”

“放弃罗栖也不是因为她,难道还能因为她不快乐我就放弃这么好的联姻?我只是看不惯罗二刚愎自用,狂妄自大罢了。”

“您中意顾明珠,我完全没意见。可也不能因我多看谁一眼,便认定我玩物丧志!”简珩眸光坚定而深邃,让人看一眼几乎就要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简丛的目光却越来越玩味,猛然间,简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怔然转身。

玲珑一袭青衫道袍,背负七弦琴,竹型玉簪挽发,春/水般的琉璃眼眸没有一丝涟漪,平静的立在他身后。

“哈,吓我一跳,”简珩强装镇定,硬着头皮道,“谁,谁让你偷听人讲话的!”

都结巴了。简丛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