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珩是个很自律的人,人前也极其沉稳令人信服,可偏偏在玲珑面前,怎么混账怎么来。这点正好与荀殷相反,外人跟前放肆不羁,面对玲珑再正经不过。

正经的荀殷目光不由得黯淡,若有所思的别开脸。

竹清等人身份摆在那里,自然不敢学他到处乱瞅,也不敢打量他的神情,是以,谁也没注意到低落进尘埃的荀殷。

简珩一手掌住她后脑勺,另一手攥着她两只腕子,舌尖顶了顶便探进去,情/欲的味道便重了几分。

玲珑看见他的那点惊喜瞬间都变成了惊吓。

这个人,凭一己之力,好事坏事全对她做尽了。

他,就是个孽障。

古人云美人吐气如兰,这里的美人大概也包括男人吧。玲珑懊恼极了,她竟然不讨厌简珩的味道。这么卑劣的人,凭什么有这么干净的气息,似某种植物般芳香,与众不同的……

玲珑被自己的想法吓呆,心里发慌,被他吮着的两片唇仿佛要冒火了,烫得发酥发麻,她不知道身体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滚,可又不敢奋力挣扎唯恐引起旁人注意……

一般情况下,简珩都是为了达到吓唬的目的才堵玲珑的嘴,可一亲上,哪里还舍得松口。

又恨她“恃宠而骄”,更恨别的男人盯着她,亲着亲着,便泄愤似的捉弄她,更仗着她不敢挣扎而得劲。

小爷收拾你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简珩想着,不禁意动,很快他就后悔了,那些热腾腾的气血已然不受控制的全往下涌去。

他良心发现,竟然松了口?

玲珑不禁为“虎口逃生”而庆幸,就是大腿咯得慌,忙伸手将简珩腰间的玉坠拨开,不拨还好,这一拨?大的,大的啊……她泪流满面。

简珩一把捂住她的嘴,声音沙哑,“不准哭,有什么好怕的,它不咬人。”

玲珑:“……”

“乖一点,很快就消了。听见没?答应的话就眨一下眼。”

玲珑呆滞的眨了眨眼。

经此一事,玲珑浑身都不疼了,一再表示自己可以走路,死活不肯要简珩抱,“啊……我,我可以自己走。”

唯恐被他什么东西“咯着”。

简珩哦了声,闷头走在前面,又被玲珑喊了声。

“说。”他言简意赅。

“等我一下,我去把指上琴捡回来。”玲珑还没忘记要紧事。

“什么破玩意,给我就一把火烧了。”简珩拈酸泼醋道。

玲珑充耳不闻,一瘸一拐绕到大树附近,找了一圈,拾起断了弦丝的玲珑骰子,又返身去岩石附近,简珩不耐烦的催促,“有完没完,走不走啊?不走我走啦,听说这地方天黑有鬼!”

嘤嘤嘤,玲珑抓起红豆骰子就跑,迅速窜到简珩身边。

呵呵,简珩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甫一看清她手里拿得竟是自己送她的红豆骰子!!

笑容就凝结了,黑色的眼仁儿闪闪发亮的盯着她。

玲珑别开脸,气愤道,“给你,拿去烧了吧!”

简珩握着红豆骰子,心门犹如春风吹拂,一转身,笑容满面,步履轻快的率领众人而去。

竹清凑到玲珑跟前,指着肩膀道,“扶着我吧,我可结实了。”他得替少爷照顾好阿珑。

玲珑觉得竹清与简珩乃一丘之貉,对他的印象瞬间就马马虎虎,哼!

呃?竹清不解的眨了眨眼,他觉得自己又可爱又好看,怎么在玲珑眼里就一副讨人嫌的样子。那顾明珠见到他还两眼冒光呢?

想起顾明珠那个老女人,竹清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本着好男不与女斗的宗旨一而再再而三的让着她,谁知她非但不收敛,还自诩武艺卓绝,没事就拿他练练手。

就说上个月吧,他忍无可忍,还手了,赫然发现女孩子居然那么脆弱,娇滴滴的不成样子,只一掌,就打趴下啦?

顾明珠哭得昏天暗地,胳膊也擦破了皮,拼命朝她那破表哥告状,企图以多欺少。

她表哥那伪君子一脸假笑,给自己赔了个不是,又话里有话的警告他小心点。

竹清那个气啊,攥紧了拳头,眼睁睁看顾明珠被他表哥抱起。她看上去很疼,临走还瞪着红彤彤的大眼睛,哭道,“聂竹清,你这个狗奴才,看我不把你买了,罚你天天给我洗脚,再罚你去黒域药田挑粪!!”

“我宁愿去挑粪,也不稀罕给你洗脚!”竹清瞪着她与她表哥,心里无明业火三千丈。

“聂竹清,你,你王八蛋!”她气的跳脚,若不是给她表哥抱得死死的,似乎还要冲过来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