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怀疑自己听岔了。

可简珩的脸颊到耳根都红了,且不再重复,还堵着她的嘴,不给她说话。

他连这么打自己脸的话都说了,又怎会给她机会拒绝!

简珩压着她,男人的身子沉,如果他刻意,玲珑不可能推得开。

她真是信了他的邪!

两汪泪涌上眼眶,玲珑恨自己傻,居然因为莫名的信任就由着他把自己拐上船,现在好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然而简珩只是亲她,两只手一反常态,规矩的很,一只握着她腰窝,一只捧着她的脸。

“又哭了!”他一脸败给她的表情,离开她的唇,转而埋首她颈窝里,“要不要这么小气,亲一下都不给。是不是不舒服?你跟我说说。”

玲珑浑身似煮熟的虾子,羞都要羞死,还说,谁像他呀,那么不要脸。

他不依不饶,手带着警告的意味往下滑,玲珑慌了。

直把她逼得香汗如雨,浑身颤抖,简珩哼一声,作势要脱裤子,玲珑吓得魂不附体,立时哭着道,“不要,我说,我说。”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嗒嗒道,“我不喜欢这样!”

“哪样?”

“你亲我,我难受。”

“怎么难受?”

“麻了,脑子会发热……”

“那这样呢。”他手指忽然胆大妄为。

玲珑失声尖叫,哭着道,“不不能,简珩……”

“快说。”他逼着她。

“更难受了,我,我浑身使不上力气,想发抖……”她满眼哀求,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就连粉圆的十个脚趾头也蜷起。

简珩哪敢多看一眼,他这是自讨苦吃呀。

“傻瓜,”简珩松开手,拥着她,给她擦了擦眼泪,“那不是难受,是舒服,知道吗?”

未来还长,他可以慢慢教她,但现在不行,万一自己忍不住可就糟了。

出门在外,很多事情不方便,万不能让阿珑受孕。

他得让她的身子好好的,不敢有一丝闪失,将来才能平安的诞下子嗣。

所以这六个月是看得见摸得着,吃不着。

抱着她哄了一会,简珩大言不惭道,“放心吧,这六个月不那样对你。”

她才止泪。

简珩不悦,我技术很差?不碰你就把你高兴成这样?

这时候谁还管他的自尊心啊,玲珑无比坦诚道,“咱们以后都不那样好吗?如果你实在忍不住,我,我就给你亲一下。”

只要别那样,她啥都答应。

简珩气得几欲吐血,爷那里还比不上一根手指!

“不那样就不那样,谁稀罕啊!”他喊。

这话玲珑听听就算了,并不相信,因为他那里还咯着她肚子。

这次航程很快,在周国石鲁镇登岸。

买了一些简单物品和一辆马车,两人又星夜兼程继续往东,目的地是周国都城——合骏。

合骏有五道城门,简珩放弃最近的崇安门,反而带玲珑绕路临潼关,走临潼门。

他在半道上停车,没有打扰熟睡的玲珑,径直朝高处攀爬,立在临潼坡上来回走了两圈,捡了几颗石子在地上比划。

倘若懂排兵布阵的人看了,定会大惊失色。

真正的奇门遁甲并非鬼神邪说,反而是正统的用兵之道,其内饱含五行之说,星辰天象,皆有事实依据。

没有多余的时间等待两国分出胜负,简珩想要的是最短的时间和最有利的地形,以供双方军队对峙,对峙月余,他便有方法破局。

仗,绝对不能打。

天刚露出鱼肚白,玲珑睡眼惺忪,没看见简珩。

她爬出去东张西望,去哪了?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没出现。

玲珑慌了。

他,他不会是因为被拒绝而故意使坏吧?

这个,这个棒槌!她哭着跳下马车。

怎能这样耍人玩呢,她人生地不熟的,身上的钱也没他多。

简珩余光始终注意山坡下的马车,但见玲珑跑了出来,围着马车转一圈,前后乱窜,又趴在车底望了望。

她在找什么?

简珩瞬间就顿悟,在找我。

他急忙飞奔而下,听见动静的玲珑抬眸循声望去,泪如雨下。

她立在车边,鸦黑的青丝瀑布一般披在小小的肩头,似三月的一株海棠,楚楚可怜的俏立枝头。

简珩心悸不已,速度又快了几分,衣衫在风中鼓起。

玲珑含着泪,微微的出神。

那样一个美好的少年人,在晨曦之光中犹如天神一般降临,眸光热烈如芒的与她纠缠,潋滟的水光在他晃动的黑眸中轻颤,深深的击碎了她心底的一根弦。

玲珑胆怯了,后退一步,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却被他紧紧的拥进怀里,熟悉的气息瞬间就填满她的肺腔。

他的味道,干净如兰。

可他的话,让人呕血。

“你干嘛,啊?你要干嘛?这么一小会儿就把自己吓成这样,我还消失了不成?”他急切又焦灼。

玲珑不敢说实话,嘴硬道,“你身上的钱比我多,我没安全感。”

“瞧你这点出息,给你,给你,都给你,行了吧!”他没好气道,双手掐着她腋窝一抻,将她提了起来,置于车沿,转而单膝着地,握住她冰凉的小脚。

他满脸嫌恶,“脏死了,谁让你不穿鞋的!”

手却握得更紧,她怎么这么小?

连脚都没有他的巴掌长。

简珩为之失神。

玲珑两手怔怔地握着两只钱袋,还挺沉。

“算了,还是放你身上吧,万一给我弄丢了……”她讪讪道。

“丢了便把你卖了。”他吓唬她。

玲珑在心里悄悄骂了他一句,却不想还嘴了,只庆幸,还好,他还在。

待两人洗漱好,用了点简单的干粮,日头已经高挂天际。

简珩教了她不少东西,最后还不放心的问道,“可记清楚了。”

玲珑点点头。

“那现在叫我一声。”

“现在又没有人。”

“演练。”

玲珑这才不情不愿嘟囔一声,“夫君。”

“没听见。”

“夫君。”她又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