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腾第一次劫掠,丁家庄已经是伤筋动骨,这一次,好不容易凑出的盐货又没了,还是落到了王腾手中。

可以想象,一直苦寻罪证而不得的魏源会如何欢喜。

马典吏完了,赵县丞只怕也靠不住。

一个私贩盐货的罪名绝非等闲,只有到大同去,向镇将寻求帮助,那样的话,才能有一线生机。

电光火石间,丁员外分析了利弊,他急奔回房,匆匆收拾了一番细软就要亡命逃窜。

谁曾想,黄得功、黄虎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很快便冲了过来。

“丁贺哪里走!”

“儿放肆,欺我无人否?”丁员外出来的时候正好一头撞见了乡勇,心中虽然怕的要命,可场面上他还是硬撑着。

“死到临头还这么猖狂?”黄虎挥着斧头漫不经心地踱到了王腾身前。

“你们是要造反吗?夜闯民宅,非奸即盗,我丁贺也是可是大同镇将的座上客,王腾,难道你就不怕朝廷追究吗?”

王腾不屑一顾,“笑话,丁贺,你做得好事还要装糊涂吗?”

“废话,老子做什么了?”丁贺依旧牙尖嘴硬。

“把人带上来,让丁员外看看他究竟做了什么”,王腾一声令下,便有家丁拎来几个人头。

丁贺脸色大变,光线虽暗,可是,蒙古人的发辫与汉人迥异,也就是,贩盐的车队真的完了?

“他们是谁?”丁贺打算咬死不认。

王腾叹了口气,“都到了这时候,你认也好,不认也罢,都没有什么关系了,来人呐,拿下!”

话音刚落,黄虎便冲了出去。

丁贺见势不妙,撒腿便溜。

残存的几名家丁咬紧牙关,挡住了黄虎。

趁着空档,丁贺在自家的院落中狂奔疾走,浑然不顾四周家仆的呼喊,至于妾,儿女,生死攸关之际又哪里管得了那些!

跑!跑!跑的越远越好!

只有离开丁家庄才有生路,庄内的精锐都已经抽调出去押运盐货了,眼下,根本没有充足的人手与王腾对抗。

绝望之际,丁贺痛恨不已,早知如此就该多雇人手了,现在倒好,偌大的一个庄子竟然无人可用。

跨过土坎,越过围墙,丁贺已经四十岁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可以可以跑的这么快!

“莫走了丁贺!”身后的追兵越行越远,丁贺渐渐跑出了感觉。

这是我一手打造的庄子,谁能比我熟悉?

丁贺得意非凡,他已经想到了逃命之策。

只要跑到马棚,跨上一匹良马,谁能抓上他?

眼瞅着丁贺已经没了踪影,黄虎恼羞成怒,“我去追”。

“莫急,跑不了他,先把府院围起来,不要放走了一人”,王腾明白,区区一个丁贺根本跑不远,当务之急是找到丁贺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