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廷已经病入膏肓,自然拿不出足够的银子来分发饷银,为了满足边军所需,皇帝只能通过加征辽饷的手段来筹集粮秣,然而,对于边军来说,辽饷也是杯水车薪。↖,

整个大明已经陷入了恶性循环:不加赋税,边军便没有战斗力,百姓的安危得不到保障,可是,加了赋税之后,百姓的生存又成了问题,百姓没了活路只能揭竿而起,于是,朝廷又得整军备战,加征辽饷……

若是在太平年头,每亩‘九厘’银的辽饷并不算多,可是,崇祯七年,天灾不断,百姓颗粒无收,每亩地十斤稻谷的辽饷已经足以让人家破人亡。

如果百姓人人吃饱喝足,又有谁去造反?

不过,对于王腾而言,再高尚的造反理由也不能掩盖他们“打、砸、抢”的恶劣行径。

穿越至今,王腾已经见识到了太多的人间惨状,有的时候,流寇的残暴的手段甚至超过了后金军,这彻底扭转王腾的同情农民军的观点。

流寇该杀!

女真该死!

大明,万胜!

定河堡中,乡勇很是高兴。

为了庆祝大捷,王腾特意使人宰杀了猪羊,所有人都得以饱餐一顿。

乡勇也好,百姓也罢,他们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今日王腾已经用自己的战绩表明,女真人并非不可战胜!

十三名鞑子只走脱了一人,这可是数年未曾听说过的捷报,可以想象,一旦传扬出去,对大明的军心士气将有怎样的提升!

不过,并非人人保持乐观。

广灵县的易英闻听战报之后忧心忡忡,“鞑子素来狠毒,今日王腾大占上风,只怕会引火烧身呀”。

章旺深以为然,“千户所言极是,鞑子睚眦必报,定河堡多半保不住了,我们可要未雨绸缪呀”。

易英皱起眉头,“传令下去,加强戒备”。

“得令”

广灵县内外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这一次会有多少鞑子携怒而来。

定河堡中,黄虎神情愉快,大步而来。

“如何,他招了吗?”

黄虎不屑一顾:“幸不辱命,一开始这个混账还破口大骂,不肯招供,我便用利刃在他的腿上开了一个大洞,又寻了些海盐撒在上面,哈哈,这家伙就招了!”

“什么情况?”

说到情报,黄虎的表情又阴沉下来:“这队探马的统领名叫达春,便是我砍掉脑袋的那个家伙,达春之上是甲喇章京乌达,此人统领一千五百人劫掠蔚州府,性好嗜杀,残忍无比,若是听闻达春身亡的消息,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王腾皱起眉头,“乌达能够抽出多少人手?”

“鞑子的任务是劫掠财货,蔚州不克,乌达顶多能抽调八百人”

王腾松了口气,八百名鞑子,听上去很多,可是,如果真的用来攻城,显然力有不逮。

要知道,定河堡的防御工事可是王腾一手打造的,即便面对一千名敌人都不成问题。

这时候,女真人攻城手段单一,只要坚守军堡,他们多半难以得手。

想到这里,王腾忍不住问题:“阿巴泰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