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几乎是被军卒抬过来的,阵前军卒折损极多,他几乎忙断了腿。

“快让让,医官来了!”

朱继勋伤势严重,医官赶到之后面色肃然,“大人内腹俱伤,若不好生休养,恐有性命之忧”。

魏源吸了口气,“需要休养多久?”

“少则三五月,多则四五年,期间绝不能劳累奔波,否则万事皆休”

朱继勋不屑一顾,“我只是觉得气力匮乏浑身剧痛,你给我开点补气养血的法子,我多吃几顿便是”。

医官大怒,“大人休要作践自己,也不要小瞧了我的医术,若你还想做个生龙活虎的汉子,那便随我来,三五月之后,保管你药到病除,可是若你置若罔闻,非要逞强,日后成了痨病鬼,那也不要怪我吴某人医术不精”。

“吴有性,你敢对大人无礼?”

朱继勋摆了摆手,“不得无礼,吴医官医术精湛,本官早有耳闻,也罢,我便随你走一遭,魏大人、王腾,这蔚州便托付给二位了”。

王腾本不想担此重任,可是看到魏源、朱继勋希翼的目光,他只得颌首应诺:“大人只管安心养伤,王某绝不让你失望”。

“好,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

朱继勋终归是走了,留下一个满目疮痍的烂摊子。

“魏大人,城中还有多少兵马?”

魏源皱起眉头,“我却也不知,这得问问他们?”

蔚州军将面面相觑,半晌之后方才缓过神来:“蔚州卫可战之兵不过四百人”。

王腾吸了口冷气,局面比定河堡还要严峻,“城中还有多少军械?”

“箭矢已经消耗殆尽,滚木礌石也不多了”

魏源叹了口气,双眼隐隐有泪水渗出,他知道,王腾如此冒险,多半是在践行诺言,否则的话,他老老实实待在广灵就好,何必前来冒险?

“蔚州还能守多久?”

“守军太过疲惫,如果建奴去而复还,仅靠他们是不成的”

四周军将听的很不舒服,不过,他们也知道王腾说的都是实话。

今日,若不是乡民舍生忘死,上阵厮杀,蔚州城早就破了!

这小子真有一手呀,三言两语就瞧出了蔚州的症结。

与其他人不同,魏源可是见识过王腾神奇的,他始终相信,王腾是蔚州城的唯一希望,“建奴灭绝人性,城中百姓愿意死战到底,若是如此,可守几日?”

“建奴还有千余人马,若想挡住他们,仅靠一个乌达是行不通的,还得另想办法”

手脚俱被捆缚的乌达勃然大怒,他竭力挣扎,厮杀想叫嚣什么。

黄得功很是不爽,上去便踹了一脚。

“大人,这鞑子该如何处置?”

“暂且留他一命吧,说不定日后还有大用”

“狗鞑子,听见没?王大人开恩,准你多活几日,不然现在就拿你开刀祭旗”

乌达怒火中烧,堂堂的正蓝旗章京竟然沦落到这个份上,他只觉得生不如死。

“什么?乌达?难得是正蓝章京?城外建奴首领?”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乌达?”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