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十月,兵陷车厢峡的李自成采取顾君恩诈降之策成功取得了陈奇瑜的信任。∏∈,

湖广巡抚卢象升苦苦劝谏,告捷陈奇瑜流寇不可信,然而,陈奇瑜却嗤之以鼻,他甚至认为卢象升意图夺取战功。

道不同不相为谋,无奈之下,卢象升只能守住郧阳,静观其变。

以李自成、张献忠为代表的四万流寇逃出南侧栈道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砍杀了押解的五千官军。

临近的明军完全放弃了警惕,他们压根没想到流寇如此凶狠,大明总兵贺人龙、张天礼接连败退,宝鸡、麟游等城池接连沦陷。

若非紧急关头卢象升引军出击,挫败李自成兵锋,说不定流寇大军已破长安城!

消息传出,天下大哗。

京城,天子朱由检勃然大怒:“陈奇瑜负朕,朕要诛他九族!”

王承恩连连叩首,“皇上息怒,陈奇瑜杀不得,大明养士三百年,纵使其人有过,祸亦不及家人呀”

朱由检愤懑无比,“陈奇瑜这狗贼在奏报里怎么说的?贼首李自成、张献忠俱入瓮中,朝夕可破!现在倒好,流贼窜逃而出,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朕的江山,朕的子民又要保守流寇蹂躏,你让朕如何不恨?”

王承恩赶走所有的内侍,低声劝解:“皇上息怒,奴婢斗胆说一句,车厢峡之役,陈奇瑜罪不可赦,不过,湖广巡抚卢象升却小胜一阵,值此紧要时刻,皇上应当重赏呀!”

提及卢象升,朱由检的脸色转缓,“卢建斗巡抚郧阳颇有成效,朕欲升其为右副都御史、兼湖广总督、兵部侍郎,王承恩,你觉得如何?”

王承恩笑道:“皇爷如此厚爱,想必那卢建斗必定感激涕零”。

朱由检意兴阑珊,“朕不吝官职,只盼流寇早灭,建奴早亡”。

“皇爷节俭爱民,这天下的流寇迟早会败亡的”

内有流寇作乱,外有建奴犯边,朱由检只觉得烦躁无比,这大明的天下到底是怎么了?

“谁能剿灭流寇,踏平建奴,谁便是朕的股肱之臣!”

红色的夕阳透过窗棂映射在朱由检身上,将他的背影照的分外凄凉。

蔚州距离京城足有五百里,此时,车厢峡的战报还没有传到这里,满城的百姓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无论如何,蔚州终归是守住了。

作为蔚州的大功臣,王腾没有久留的意思,他惦记着定河堡的安危,匆匆带着人马离开了。

王腾前脚离开,后脚白恩远就得到了奏报。

“什么?乌达还在城中?王腾要做什么?”

“大人,这王腾该不会把乌达留给朱继勋了吧?”

白恩远脸色大变,如果真是如此,朱继勋定会加官进爵,对他而言绝对是晴天霹雳!

“来人呐,速速通秉洪将军,便说王腾出城了”

“诺!”

面对始作俑者王腾,白恩远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一个小小的九品巡检竟敢给五品知府上眼药,这不是找死吗?

出了蔚州城,王腾并没有直奔定河堡,而是绕出了几十里。

随行的军卒觉得纳闷,“大人,广灵在西,定河堡也在城西,咱们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王腾咧嘴一笑,“杀鞑子,拒知府,咱们在蔚州耍够了威风,如今若想活着回家自然要动动脑子,否则的话,一旦遇到伏兵,我们可就交代了”。

“有伏兵?建奴的兵马吗?”

王腾摇了摇头,“谁知道呐,咱们绕开他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