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渊静默片刻,把她拥入怀内,柔声道:“别担心,我没事,只是一点儿小伤而已,对方抢速闯红灯,我在和你将电话的时候没注意,所以被撞了一下,不过我没什么大碍。”

“两位让一让,请回到路边去。”做肇事记录的警察出声催促。

米若扶着骆渊退后到一边,她抬眼望着他问:“对了,那辆肇事车在哪儿?还有车主呢?大白天喝什么酒,真是的。”

骆渊脸色有些尴尬,往另一边被人簇拥的车身望去。米若这才注意到另一名制服人员在路中心打着手势指挥交通,在他身后压住斑马线的一辆炫白色超跑始终一动不动。

在她愕然失色的惊视下,厉焱慢慢收回冰如零点的目光,脸部侧面线条冷峻无情,紧绷如冰雕,唇线抿得薄不能见。

米若讶然,顿时怒了,“原来是你,你到底想要怎样?你想要假借交通事故,撞伤骆渊吗?!”

厉焱也没想到,自己不小心闯红灯也就罢了,撞到的竟然是骆渊,他辩解道:“你没有听见他刚才说的吗?他自己打电话没注意,怎么能怪我?”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故意撞的?”

“当然不是!”

米若怒斥:“我不信!你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我见过的天底下最卑鄙无耻的人就是你!”

男人眼里藏不住失落,他强忍住心底的疼痛。原来,当一个人不信任他的时候,全部的过责都能推到他的身上。

在米若看来,厉焱禽(和谐)兽不如,一脚油门撞上骆渊这种事,他大有可能做出来。

而在厉焱看来,他再卑鄙无耻,也不至于……

他似乎想说出什么话来替自己澄清,却又觉得任何话语在她面前都变得苍白无力,曾经对她,他做过比眼下这情形还要卑鄙还要禽兽的事情,也难怪乎她会误会他。

于是,话到嘴边又给硬生生咽下去。

米若的情绪愈发激动,双手挡在厉焱面前:“算了,你走开,多看你一眼都觉得心烦。”

骆渊抱着腿坐在路边花台边上,米若转身去扶他:“骆渊,我们走,去医院!”

厉焱双手捏成了拳状,平白无故被人冤枉的滋味,真是憋屈:“我说了,不是我故意撞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

米若根本就不理会他,自顾自对骆渊说道:“你小心点儿,把手搭在我肩上,我替你叫辆出租车。”

厉焱见了,上前一步,“我送你们去。”

“不劳厉先生大驾,还是我们自己来就好!”米若后退一步,抬起手挡在他面前,一副拒之千里的样子。

骆渊左腿微微弯曲,脸色煞白,汗珠从额头上一颗颗滴落下来,即便只是撞伤,应该也是很疼的,米若看在眼里,心头更紧张了,“腿很疼吗?不会是伤到骨头了吧。”

厉焱不甘心,又想上来,这一次却被米若大声呵斥住:“够了!别假惺惺了!你已经害他缺了一根手指,现在又想害他缺条腿吗?是不是真的要弄得他半身不遂,终身不能再跳舞,你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