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被房书平一个人毁了“疗伤大手”英名的赵医生,在房二少愿意配合治疗后,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杜少您放心,”他言之凿凿地向杜卓阳保证道,“房二少的伤最快一周内就可拆线去绷带,只要短期内不再有剧烈运动就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他这种程度的伤,本身就不难痊愈。如果不是之前的胡闹乱来,现在都能轻松把埃德揍断四根肋骨自己一点事儿都不会有。”

“……”杜卓阳不想多讨论有关房书平的话题,转而问道:“汪逸的身体和伤,你都看清楚了?”

“您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一说到医术水平,赵医生立刻燃了起来,“我的判断不可能有错!如果出了偏差,我把脑袋拧给你!”

“我要它有什么用?”杜卓阳伸手接过阿基递过来的外套,一边穿一边往外走,“明杉下手没留过情,那帮没事瞎得瑟的崽子们等拉练结束都会伤得不轻,你好好忙你该做的事情就是。”

“这才是为人医者的意义!”一向沉醉于救死扶伤的赵医生闻言更有激情了,大有明杉不多给他制造几个重伤员就绝不满意的劲头。

“杜少,”阿基哭丧着脸给自己求情道:“连我也要去挑战明杉吗?您看我天天都要跟着您这么忙哪有时间让他拉练去,到时候别说20分钟就是20秒也足够我变成一盘菜的啊!”

“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杜卓阳抬身坐上早被人拉好车门的宾利,“你自己想办法去。只一点,别最后通不过给我丢人。”

阿基委委屈屈地发动车子,一脸悲怆地向院子外面驶去。

岂料到,刚开出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本来正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的杜卓阳睁开眼睛,发现打头拦在自己车子前面的是一辆带着大大的“fbi”标识的警车。

他推开车门走下,走到车驾的最前方,对站在整排防暴特警身后的一男一女说:“两位,又见面了。”

就在他说这一句话的工夫,身后别墅里已经传来了悉悉索索的人声,院落的围墙上至少架起了5架加特林重机枪和2架巴雷特狙击枪,至于其它的轻机枪、冲锋枪、霰弹枪等武器装备更是不胜枚举。

凯琳微微皱起了眉,低声对乔安说:“该死的,他们是住在军械仓库里的吗?怎么会有这么重的火力?”

乔安摇了摇头:“你忘记了?杜是全球最大的军火头子之一。在非洲,10个人里面最少要有3个人从他这里买过枪。”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提高了音调对杜卓阳说:“杜先生,请你约束一下自己的属下。我们随队跟着4支swat小队,你一定不会希望自己的部下和美国特警之间发生什么意外的。”

杜卓阳把右手举至脑后偏上的位置挥了一下。于是,在短短不到一分钟内,他身后宅子里的各种轻重枪支就被行动有素地收了起来。

只是,这一切被乔安和凯琳看在眼里,更是平添了几分忧色。

“我是一个守法的美国公民。”杜卓阳接过阿基递上来的修剪好的雪茄咬在嘴里,“我和同伴们的绿卡、枪支持有证、枪支贩卖证,你要查什么都应有尽有。而且,我现在出门是要竞标美军陆战队本年度的军械更换合作案的,你们确定把我拦在这里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凯琳走上前了几步,直到完全走出了特警们的保护范围之后,才止步说道:“杜先生,我们来此是调查一项故意伤人案件。因为担心你会出于误会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行为,所以才申请了特警小队的帮助。”

“那么在你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一共有几支雷明顿狙击步枪指住了我的脑袋?”杜卓阳弹了一下手上的雪茄烟灰,“两支?还是三支?”

“两支。”凯琳坦白回答,“经过我们调查,你与半个月之前发生在第九街区的一起枪击案有关,因此请你跟我们一同回去协助调查。”

“理由呢?”杜卓阳问。

凯琳拿出了一个用透明取证袋封好的弹壳,小小的澄黄色颗粒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薄薄的光幕,吸引了在场人的所有目光:“这颗弹壳,是我们的探员在你身后那辆车子的右后车轮的轮胎花纹缝隙找到的。经过检测,和房先生身体里取出的那颗子弹完全匹配。”

“这说明不了什么,”杜卓阳弹了下左手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说,“也许是我不小心经过了你说的那个地方。”

凯琳收起弹壳,像是早有预备一样,再次拿出了一个耳扣式的金属圆粒,按住了上面的一处凸起后立刻传来了清楚的说话声:

“你以为……你以为我求着你接手starlight,情愿自己去死都不想你受哪怕一点伤害,甘心挨你一枪都毫无怨言……是因为我没有心吗?”

“听清楚了吗?杜先生,还需要再播放一次吗?”凯琳沉声问道。

杜卓阳闻言却罕见地沉默了一下,随即展眉道:“不必,音效不错,虽然只是下三滥的手段。”

就在这时,排开众多武装警察走上前和凯琳并肩站立的……

是汪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