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暗杀这一说法是否准确,但是狡狐确实销声匿迹了很多年,直到出现在了这里。

“……而且,我质疑你们所谓的物证和人证的可信度以及来源的合法性。”吉姆端起手边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并且保留向司法部申诉你们执法不公的权利。”

凯琳再也看不下去了,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

在审讯室内无法看到和听到外面的人声,因而吉姆也在她推门进来之后才看到了她。

*“凯琳警官,”吉姆皮笑肉不笑地跟她打着招呼,“你还是那么风采依旧。”

凯琳没理这位和自己交手过无数次的律法界败类,而是站到杜卓阳面前,冷冷地说:“杜先生,你做过什么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为什么不直接承认了呢?”

杜卓阳用拇指和无名指举了一下自己面前的一次性纸杯,开口说了他到达警局的第二句话——准确来说,只是一个字:“水。”

吉姆紧跟着阴森森地加了一句:“我想,我的委托人的人权应该得到基本保证。”

凯琳冷冷地瞪视着杜卓阳,最后还是给他倒了一杯水。

杜卓阳礼貌地向她举杯示意:“谢谢。”

“你有没有想过,从你手上流出的那些大量的军火,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秒都可能会造成成批的无辜平民死亡?这个数字如果详细统计之后,会比你假惺惺地捐助的那些贫穷儿童高出好几十倍乃至成百上千倍!”

“枪械只是工具……”杜卓阳刚一开口,就被身边的男人拦了下来。

“杜少,您最好不要在这里发表任何言论。”吉姆认真地说。

“无妨。”杜卓阳看了他一眼,制止住了他下面要说的话,然后接着说道,“枪械只是工具,犯罪的是持有他们的人类。我们在诛杀同胞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天分,即便没有军火也能有成百上千种的杀人方式。作为fbi,你应该了解得比我更加深刻。”

凯琳想要张嘴反驳,却一时间却觉得不管选择什么话语都是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军火、操控军火的手、手的主人。”杜卓阳慢慢地说,“这三者之间,真正犯下原罪的是哪一个?你不必费心再逼问我什么,这是我在这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还有一句话。”杜卓阳站起身来说,“你们关不到我48个小时。”

按照美国律法规定,像是杜卓阳这种尚未定罪的嫌疑人,48小时内的收押应在警局内部进行。但是出于对他背后身份的忌惮和预防恶**件的出现,他直接被带去了赛纳基亚州的州立监狱。

“你这样做是严重违背了司法程序,我将直接向司法部进行控诉!”吉姆对凯琳愤然地说,“希望我下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能保留住自己在fbi里高级执行副主管的位置。”

“如果不是职权不够,”凯琳针锋相对地说,“我会把他扔到连一只苍蝇都出不去的阿尔卡特拉斯岛监狱上去。”

杜卓阳被带进防守严密的监狱时,身前身后跟着足足八名荷枪实弹、武装到牙齿的特警。

在穿过长长的囚室走廊时,不少被判刑十几年乃至终身监.禁的罪犯们纷纷挤在了囚室的栏杆前,嘈杂而又恶意地评论着他们的“新同伴”。

“瞧瞧这位是谁?”一个身高远超了两米的高加索人鼻音浓重地说道,“我还以为在我的有生之年里看不到您了呢?……哦,不,应该是你。你现在只是和我们一样的垃圾而已,再也不可能因为我没有向你说敬语而打断我两颗门牙了。”

毛发粗重的男人说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从他裂开的嘴里清楚地看到了残缺不全的两颗门牙。

他的放肆言论引起了满堂哄笑,始终处于高度监管下而甚少娱乐活动的囚徒们像是找到了宣泄点一样歇斯底里地发泄着各种恶毒的情绪。

“像你这种小白脸怎么会被称作‘太子’的呢?你们这些黄皮猴子一个个弱小得看到一只稍微大点的猫就把它当老虎了!”

“你当年在公海上领着一帮杂碎们追得我没地方躲的气势到哪里去了?到现在还不是沦落到和我们一样的境遇?”

“被妈妈生了这样一个好皮相就不要学哥哥们混黑道了,我现在还缺了一个暖床的,只要你愿意跪下来舔我脚上的鸡眼,以后在这里,我来罩着你……”

杜卓阳对这些喧嚣尘上的言论一概充耳不闻,即便手腕上带着反射着冷光的手铐也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穿过走廊的姿态骄傲嚣张得像是在检阅着仪仗队。

跟着他前行的八名警员则毫不留情地挥动着手里的警棍,对那些叫得最凶的罪犯们狠狠抽去,大声呵斥着让他们守些规矩。

走到一间空无一人的监室前,已经早有一名警员打开了有着粗如儿臂的铁制竖栏大门,示意杜卓阳进去。

杜卓阳在走进去之前,转过身子,面对整条走廊探出头向他或者好奇张望或者破口大骂的凶犯们,举起右手比出了一个中指,然后把中指放置于颈间,轻轻地做出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于是,满室的喧闹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时减温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请按“下一章” =3=/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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