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力里都是苏妍绝美的面庞,轻柔的微笑,还有在矿山里面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的她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就像是一个最普通的女孩,纯净的笑,不需要再去理会那些纷扰复杂的东西。

或许,从父母过世之后,在矿山的那几天,也是为数不多真正做回自己的日子。

离开了纷扰复杂的世界,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

在天彻底阴沉下来之前,钟凌羽终于起身离开,他的背影非常狼狈,呼啦作响的树似乎在为他送行,甚至他都没有发现至始至终都有道美丽的身影撑着黑伞躲在墓碑后面,听到了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她望着钟凌羽离开的方向眼眸中满是柔情,“这个傻瓜……”

司马如也走了出来,白色的伞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脸上依旧是玩味的笑容,“这出戏演的不错,肃清家族还能听到长情的告白,我要是某人的话,现在已经忍不住扑上去了。”

“好了,别贫了,你马上按照部署的去做……我,我不想瞒着他。”她咬着唇,风袭来的时候青丝飞扬,美的令人窒息。司马如皱眉,“我觉得你还是理性点好,好不容从明到暗占据了先机,而且你把他骗的那么惨,我觉得他见到你不见得高兴。”

“我自有分寸。”她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墓碑上,“爸,胜败在此一举,希望您保佑我。”

钟凌羽回去的路上总觉得怪怪的,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恍惚中感觉像是有人在跟着自己似得,他频频回头去看,可惜除了了急风骤雨下的树木外,再也没有一个人影。

他没有回到幸福小区,随便找了一个路边摊坐了下来,尽管脏兮兮湿漉漉的他却不在乎,要了很多酒简单的几盘小菜之后他一声不吭的喝了起来,辛辣的白酒下肚,感觉胸口有股火焰在燃烧,沿着每一根神经焚烧简直要吞没了理智,为什么苏妍会不明不白的死去!而且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

他胸口的血还在,手指间似乎还残留了她的泪痕和温热,只是那些血刺得他的眼睛都要睁不开可。

“小哥,要不要打电话给你叫医生啊。”店老板有点害怕,这个青年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拿着酒瓶就像是刚跟人血拼过一场,也不知道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势,现在似乎要昏倒的样子。

话音刚落就看到那无神的眼睛盯着他,吓得他赶紧躲了进去不敢再说话了,还是不要靠近这种社会哥,不然连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搭进去了。

一杯接着一杯,钟凌羽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反正即便是有客人也没有人敢坐在他旁边,他一身的血太吓人了。雨没有要停的意思,结账之后晕晕乎乎的,脑袋疼痛欲裂,走一步都是天晕地旋。

不过他不在乎,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甚至还有点怀念,心里只有木讷和空洞,这个时候即便是来一辆车将他撞飞,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他提着酒瓶摇晃在风雨中,引来好多人的围观,路灯下形单影只落魄到了极致,更像是孤独的灵魂在午夜徘徊,陪伴的只有风雨,找不到回去的路。

仰起头的时候发现酒瓶空了,随手将空瓶丢在地上,眯起眼睛看向路灯,雨水和柔和的灯光让他更加昏沉,走了几步之后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摔在了泥水中,他翻身躺在积水的路上,任由雨水疯狂的落在身上,脸上,将心刺穿的千疮百孔,身边围了好多人指指点点,却又不敢靠近。

身上的血依旧那么醒目,在外人看来他就是被人砍了几刀要死了,有人选择了报警,有人在尖叫,嘈杂声此起彼伏,他只是四仰八叉地躺在马路上,呆呆的望着天空,模糊中一张魂牵梦绕的脸儿忽然出现,让他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车子呼啸而过,积水中的人不见了,剩下一群吃瓜群众觉得莫名其妙,当然刚才那青年躺在积水中的画面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除了恐怖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心酸和悲凉,像是一个人忽然间失去了一切,那种感触令人非常不舒服。

白皙的手抚着钟凌羽的额头,他却没有一点感觉,迷迷糊糊的抱紧了那柔软的*,贪恋的将头靠近她的臂弯,沁人心脾的香让他不舍得放手,就像是忽然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不断抱紧加重力量。

“喂,你能不能开快点,他发烧了。”手上的温度将她吓了一跳,司马如轻笑,“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事先跟他说清楚,他无论如何都会配合你的行动,现在可好了……”

“现在不要跟我说这些,马上开快点!”她咬牙怒斥,司马如耸耸肩加快了速度,将积水嫌弃好高迸的路人身上脸上都是,让他们气的跳脚骂街,“开那么快赶去投胎啊!”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隐社,下车之后司马如将钟凌羽背了起来快速走进了进去,“大小姐,在我这里你放心,不会有人能找到这里的,当然除了阿南那小子。”